16.纸花飞吹动不安气,前世苦牵扯今生泪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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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瓷器和两颗心一同碎裂。

    眼前这个神色中还带着委屈的辜筠玉渐渐与记忆中的那个重合,白持盈心神一颤,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只能错眸不去看他,

    辜筠玉良久都未得到白持盈的回答,倒也不恼,又问了句:“我若真是个活阎王该如何?”

    那还有假的?白持盈心中轻笑。

    辜筠玉状似神色郁郁地低头,也不看她,问完这句便静了下来。

    望着远方阵阵游走的云,过了很久很久,白持盈才回他:“事有所可为不为,有所必做不必做,如果真做了什么有违天理大道之事——”

    她看着辜筠玉一笑。

    “便让你变成我家门槛前的青蛙吧!”

    姑娘俏皮一笑,小跑两步向大堂去。

    辜筠玉本神色晦暗,听这言倒是愣住了。

    石当家的抬好那几具尸体,辜筠玉拿了根棍子,将盖在上面的白布掀开,细细打量着这尸体。

    “你是否也觉得奇怪?”

    白持盈没头没尾地开口。

    辜筠玉点点头。

    石当家的在一旁踮起脚尖也探看着,听二人言毕,忙问道:“哪儿奇怪了?”

    白持盈指了指那尸体上的伤口。

    “他们脖子处的伤口十分平整,但每个的长短、深浅、朝向却几乎都有所差别,。我们说这些人身上并未打斗痕迹,那么最可能的就是从背后毙命,但伤口却告诉我们不是,他们是从正面被人杀害的。”

    “为何?”石当家有些摸不                                                着头脑。

    “因为一般来说,人都是右撇子,如若总背后攻击,这些刀口应当是左浅右深,事实上,这些刀口确实右浅左深。那么这些刺客要不都是左撇子,要不就都是正面杀了这些侍卫。”

    “而这些人瞳孔微张,显然是看到了什么才如此震惊——是什么呢?便是眼前有人霎时持刀刺向自己,自己却来不及反应。”

    石当家的恍然大悟。

    “那么是什么让他们吃惊成这样呢?”白持盈叫辜筠玉将他们身上的衣裳也挑开。“最有可能的就是他们吃惊于行刺的人——这些杀人凶手,他们认识。”

    石当家的霎时跳得老高,结结巴巴问:“这又是为何?”

    辜筠玉接下了白持盈的话头。

    “他们身上不是打斗痕迹少,而是根本没有打斗痕迹,说明他们根本没料到这些刺客来是杀他们的,所以并未防备。”

    未做防备,故而一击致命。

    石当家的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分明是大白天,却感得阴风阵阵。

    正当几人围着那尸体探看时,沈是沉着一张脸回来了。

    见他是只身一人回来,白持盈难免诧异,便问:“安王说什么了吗?”

    沈是也顾不得和辜筠玉你来我往地互相膈应,只顿了一会儿,沉声道:“我根本没见到安王。”

    “什么?”

    “没见到安王,只真宁来说过两句。”

    “她说什么了?”

    “她说无妨,爷爷不会怪罪的。”

    精心培养的侍卫死了四个,却只是无妨。

    虽理上来讲,白持盈应当高兴,若安王计较,怕又是个麻烦;可当下这副轻飘飘的云淡风轻模样,却同样叫人不适。

    “安王爷只让真宁带了两句话,他说保一方百姓安宁,他们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石当家的听了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大咧咧坐在石阶上:“哎呀,我还以又是个薄人命的伪君子呢,不想错怪了,是个真贤王!”

    这话面子上说得确实无错,但白持盈还是觉得奇怪。

    一时半会儿咂摸不出个所以然来,白持盈几人先将那几具尸体裹了,后抬上草车,准备着先寻方山将人葬了。

    *

    来到山上时,草色已发了黄,嫩嫩的柳芽点了尖儿,白持盈拿着铁锹,将土实实埋上了才抬头。

    日头已经开始落下,昏昏的黄晕一片,把本惨白的天色混出层层红金的鳞片来。

    明天兴许是个好天气。

    白持盈坐在山间青石上,望着不远处的洛阳城,又片极大却显得有些空落的宅子,正是她外祖家。

    怎么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呢?

    上辈子,连同这辈子,她四处向人打听搬走的苏家的消息,却都是一无所获。

    辜筠玉从前说找不到,她还不信,总觉得他为了留住自己诓骗再三,如今看来,不想放走自己是真的,找不到苏家也是真的。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

    正当她起身要走时,丛草耸动,一穿着破烂行为怪异之人气喘吁吁扶着膝盖道:“且慢!诸位且慢!莫走莫走!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