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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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是,战争是一种充满谋略与欺骗的艺术,要学会欺骗与诡计,用以迷惑敌人,最好让敌人作出错误判断,自己就增加了取胜的机会。

    比如,特别有能力的人,要学会示弱,要让敌人误以为自己软弱可欺,这样才能让对方上当,露出破绽。

    应子清只是匆匆扫一眼,不怎么在意,专心观察门口走进来的几人。

    宰相薛正源为首,大理寺崔李二位在辅,郑重地向刘之衍行了大礼。

    刘之衍微微点头,命人给他们赐了坐。

    大晋朝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做官,尤其是要面圣的官员,须得平头正脸,仪表堂堂,在场的几位高官连带他们的侍卫,模样没有长得差的。

    宰相双目炯炯,留着胡须,一副稳重威严的模样。那二人皆是年轻的官员,身姿挺拔,疏眉朗目,浑身透着清正严明的气质。

    薛正源仔细端详刘之衍略带病容的脸色,微微叹气。他也是有儿孙的人,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遭此无妄之灾,也是惹人怜惜。他微微垂着身子,细细询问太子殿下的安康。

    虽然没有立刻说出他们的来意,应子清大概猜到,他们是来查案的。

    冬阳暖醴宴上,太子中毒,此事非同小可。宰相协同大理寺,一齐拜访案发当事人,自是理所应当。

    薛正源问安结束,端起茶杯,喝了起来。

    正式的问话,还得是崔玉陵来,他面色凝重,咬牙切齿道:“殿下在宴会上,遭人毒手,这是何等的胆大妄为!臣等十分痛心,哪怕掘地三尺,定要把丧心病狂的歹徒揪                                                出!”

    随后,崔玉陵对刘之衍请示:“臣在昨日宴会上,寻见一证物。此物非比寻常,臣等不敢擅专,特来请殿下过目。”

    刘之衍点头:“可以。”

    崔玉陵对着门外,双手一拍。

    侍从心领神会,赶忙上前,毕恭毕敬地捧着方方正正的锦盒。

    崔玉陵命令:“打开!”

    侍从揭开锦盒的盖子,再次把摊开的锦盒递上,让在场的人看个仔细。

    锦盒之中,丝绸垫了一只光彩耀目的龙金杯。

    正是昨天晚上,庆帝赐给刘之衍的那只。

    刘之衍再度看见毒酒杯,脸色微沉,没有作声,等着崔玉陵的下文。

    崔玉陵目光锐利如鹰,紧紧望着刘之衍问:“恕微臣冒昧了,臣想请问太子殿下,昨晚,您是不是喝下这杯子里的酒,尔后毒素发作?”

    刘之衍没有立刻回答,他望着龙金杯,脸上赫然发白,没有一丝血色:“你是说,这杯毒酒,是父皇所赐?”

    “……“崔玉陵愣住。

    自古以来,皇帝赐毒酒,也不是没有先例。

    赐毒酒一杯,哪怕刘之衍心中再不甘愿,圣上要儿子死,儿子不得不从。

    刘之衍那话,正是以为崔玉陵的意思,毒酒是庆帝赐给他的。

    崔玉陵反应过来刘之衍问的是什么意思,吓得魂飞魄散,他的脸也煞白一片:“不是不是,殿下,臣不是这个意思!不不不,是陛下,陛下没有这个意思!”

    薛正源连连咳嗽,打断崔玉陵越说越糟糕的解释:“太子殿下,还请宽心。臣等此番前来,是奉了圣上的旨意。陛下对太子殿下的安危十分关切,听闻此事,龙颜震怒,即刻责令臣与大理寺联合彻查此案。”

    刘之衍黑眸安静,逐一扫过在场的三位大臣:“那杯毒酒,若不是我喝下去,是不是就落到父皇手中?”

    气氛渐渐变得凝重,连跳动的火烛声,似乎都清晰可闻。

    薛正源仍然镇定,可脸色越来越沉重。

    刘之衍的问题,不好回答,又不能不回答。

    崔玉陵攥紧拳头:“大理寺在龙金杯里,验出三棱花的毒素。我们找到孟医士,对方说,太子殿下的症状,与三棱花的毒很像。”

    “原本微臣此行的目的,是想确认一下,太子是不是喝了这杯酒,还有没有碰过别的……”崔玉陵神色肃穆,额头渐渐渗出细汗。

    可是,经刘之衍这么一问,在场所有人,心里都不禁惶恐起来。

    毒害太子,已经是死罪,但跟毒害皇帝的情况,不可同日而语,那是悖逆造反,要株连九族的!

    这个案子,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室外的大雪,翻飞不止,狂风肆虐。

    雕花木门推开,雪花转瞬间扑入温暖宜人的房间里。星星点点的雪粒子,落在柔软细密的红金织花地毯上,渐渐融化成浅浅的凝珠。

    几只黑色官靴踩过去,将晶莹剔透的水珠踩碎。

    薛正源和崔李二位大理寺大臣,向太子殿下告退,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大雪纷纷扬扬,众人的脸色如同冰塑,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