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狂徒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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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卫贼说话,顾雁才收回目光,垂眸说道:“少公子以前很照顾我。www.yingboge.com”
卫柏闭上眼,手撑额角:“是吗?”他的声音,像刚从三九寒冬的冰窟里捞出来一般。
“嗯,奴婢没有亲人。老夫人和少公子从未把我当外人,还让我把鄢府当成自家。”顾雁的话半真半假,字里行间的怀念却是情真意切,“在外漂泊许久,实在没想到,竟然还能与少公子重逢。”
卫柏深吸一口气,沉默片刻后,又道:“你很思念江州。”
他微微睁开眼,端详她的神色。一提江州,她瞳眸里遮掩的那片雾,就会破开一道裂口,透出一线明媚的光。
他的话语,瞬间勾起顾雁心底的积郁和思念。是啊,北上以来的每一步路,她都无比思念江州。既然卫贼看了出来,她也没什么好装的。思乡乃人之常情,他知道也无所谓。
她正待承认时,忽听他幽幽又问:“或是,很思念江州的少公子?”
啊?
顾雁一愣,很快又回过神。
卫贼的脑子在想什么!
她瞪向他,一字一句强调:“奴婢只是欣赏少公子才学,从未对少公子有过非分之想!”
卫柏的眸色倏尔幽寒。他直直盯着她,也一字一句重复道:“欣赏他的才学?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是啊!少公子虽未出仕,但文集都流传到了梁城。以前东文书肆都卖得极火。他们都说‘北陶南鄢’,又不独是我一人欣赏。”
她说得滔滔不绝,最后话锋一转,“正因为,大家都说陶灵公子与他齐名,我才向往一睹陶灵公子的遗作。”
卫柏冷笑:“你说陶灵是明月高悬,那鄢和又是什么?天上可没有两个月亮。”
“唔……”顾雁认真想了想,“他二人于当世文坛,仿佛日月同辉。”
“呵。”卫柏骤然拿起放下的书,沉着满布寒霜的面色,开始看书。
顾雁看出来了,他很不高兴。书看了半晌,都没翻一页。上回说陶灵遗作时也是这样,卫贼怎就这般小气,容不得别人的文评超过他么?
她终于忍不住道:“奴婢想不通,殿下行事甚为通达,为何独独计较文才评议?”
卫柏额角一抽,捏紧书页:“在你眼里,孤的心胸就这般狭隘?”
顾雁撇嘴:“诸多文章流传于世,如百花盛放,于大齐也是盛事嘛。”瞧他脸色越来越差,她也懒得再说下去。难得好心劝谏,不听算了,活该身边都潜伏着刺客!
卫柏重重揉起额角,沉声问道:“那你欣赏鄢和时,也会求他,抱他,非要留在他身边?”
顾雁一懵:“什么?”
正说文章呢,跟求他抱他有什么关系?!
卫柏嗤笑。
她曾那般真挚恳切,说仰慕殿下文才,想到他身边侍奉。没多久,她又说仰慕陶灵。不过陶灵已故,再是明月,她也见不到,那就罢了。现在竟又冒出一个鄢和,还日月同辉?
难道她对每个欣赏对象,都要那般剖白一番?引对方牵肠挂肚之后,又义正言辞地说对他没有非分之想?
呵。
顾雁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顿时气极。
就算他是颖王,也顾不上了!
“殿下慎言!就算我是侍婢,也不能被如此轻贱!我与少公子自幼相识,清清白白,从未逾矩!”
卫柏放下书,深邃目光直盯着她:“那你唯独与我,不清白?”
扑咚……顾雁的心重重一跳。一接住卫贼的目光,心跳就抑不住地加快,她偏头躲开他的注视,低声道:“奴婢与殿下,也清清白白。”
卫柏却直起身靠近她,非要捏着她的脸,强行让她转头看自己,听他追问:“哪种清白?你受伤时,也被鄢和抱过?”
顾雁恼得瞪他:“没有!”
卫柏轻轻勾起唇角,又问:“你也曾评议他的文章到半夜?”
“没有!”
他的身子越发前倾,凑得愈来越近:“你也曾等他回府到深夜?”
“没有!”
他忽然按住她放在褥垫上的手,力道之大,根本不给她退后之机:“你也曾眠于他的卧榻?”
“没有!”顾雁一声比一声恼。每被问一句,与卫贼相处的点滴画面就瞬间回到脑海,教她只觉羞耻。她赶忙抬起另一只手,用力抵住他胸前。“殿下何必又把我当犯人一般审问,既然疑我,干脆停车让我下去!”
卫柏面不改色地说道:“我只是觉得,容娘与我的清白,好像跟与他的清白不一样。”
顾雁抿住发干的唇瓣,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容。
她的脑子乱极了,抵住他胸口的手也渐渐放松,然后被他一把握住。手劲也大得教她无法挣脱。她只好退身往后,可刚退半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