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就看到方振也有话想对她说。 

    “今天累了吧？” 

    “还好。” 

    颜心意笑着，方振主动从主座下来，把人给按在椅子上，自己倒靠在桌边，温柔看着她。 

    颜心意随意翻了下他桌面上的文件，“今天可可和意凌真是给了我莫大的惊喜。” 

    方振笑笑没说话，像是并不惊奇。 

    颜心意问，“刚才老赵来了？你俩说啥了？” 

    “谈了两个北美的项目，我还在考虑。” 

    “跟谁一起？” 

    方振就笑看着她，颜心意狐疑地勾起眼，“怎么这个表情。” 

    “跟叶斯，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颜心意记忆力很不错，今早才听过的名字，当然记得耳熟。 

    “这个叶斯究竟是什么人，每次提到他，你都一脸怪异。” 

    方振叹道，“我是羡慕啊，我们家要是有个叶斯这样的后辈，方家就完全不愁了，甚至还能再扩大一倍规模。” 

    颜心意道，“有这么厉害？你小心涵涵回来扒你胡子。” 

    这次方涵也是正在国外处理项目，没有来得及回来给颜心意过生日，但礼物早早一个月就运回来了。 

    方家夫妻两对大女儿方涵的能力也是非常骄傲，他们家原来的几个孩子，天资都非常不错，可惜就是心思都不在经营企业上。 

    方振说，“她想撂挑子不干不是一两天了，每天在微信给我转发骑行中国的视频，当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吗。” 

    颜心意噗嗤大笑出来，“那你就指望指望可可和意凌吧。” 

    方振没反对，只说，“再观察看看，这么大的家业没人继承，说出去都让人发笑。” 

    反观这个小辈叶斯，几年前一次重大投资时，他突然代表易氏集团出现，临走时提醒了方振和赵兴恒，让两人及时止损，避开了一个天坑。 

    从这件事后，两人跟叶斯就算交了个朋友。 

    他们也一起做了几次项目，收益率夸张地达到了100%，叶斯的项目没有一个亏得。 

    更夸张的是，他们眼看着叶斯把易氏集团规模扩大了一倍。 

    但方振总觉得，叶斯这人深不可测，极为危险，而且他看不透他的目的，所以也一直保持着清醒和谨慎。 

    “我一直想不明白，叶斯当初为什么要提醒我和老赵避险，为什么之后又要一直跟我们做项目。” 

    颜心意七窍玲珑，几乎立刻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颜心意冷哼，“你们这些男人，做事总有目的，还最喜欢拿女人挡枪，真功利。”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那你也别扯我女儿身上，别说叶斯是为了可可才跟咱们家做项目的这种话。你啥意思，你女儿还要替你还这份情是不是？你自己接得人情自己还，那谁知道，万一叶斯是看上你这个老baby呢。” 

    “…………” 

    方振差点被颜心意惊得支气管岔气了。 

    “老婆你说话能不要这么惊悚吗？” 

    所以毒舌，都是一脉相传的。 

    颜心意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本相册，翻看全家照片，看着看着又有一股悲伤涌上心头。 

    她的手指划过一张十年前的老照片，那是方可第一次离家，去M国求学。 

    照片里她站在学校名人堂前，穿着美式校服，外面罩着一件宽大的灰色卫衣外套，手上抱着书，肩上挎着书包，唇微微抿着，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晶亮的笑意。 

    青涩，自信，大方，青春的方可，14岁的方可，正在对颜心意笑。 

    颜心意觉得自己根本不能多看，她合上了相册，有点难受地哽咽道，“我从小看着她长大，这么优秀的孩子，为什么不是我们家的……她明明就是我的女儿……” 

    方振这个书房，有很多方可小时候的照片，夫妻俩从来没有刻意收起来过。 

    方振将颜心意揽在怀里安抚，“现在人已经回来了，别太难受了……” 

    颜心意却生出一种暗黑的心思，她幽幽道，“会不会意凌说得是真的，我们要不要再去做一次亲子鉴定……” 

    方振也沉默了，直到佣人敲门进来送茶，他才说，“先别想这么多了，开心过生辰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