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自救 第(2/3)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渐盛,想趁他熟睡夺他命。
可他不怕在她面前熟睡,她很清楚,只要她敢动手,他会清醒得比她设想的更快,给予她惨痛十倍的教训。
好恨啊!
未婚夫詹世源总是救不了她,魏庸总是不在,每次她都要自救!
果然,感情太飘渺,力量和钱财才是真的。
她估计等不到他们的拯救,唯有自救。
唯有自救才能活!
常新月闭目,一边保持着清醒,一边尝试入梦。
她太清醒,入不了梦。
每当她酝酿出些许睡意,脸颊上的划伤、被踩断的右臂总会传来疼痛将她唤醒。
她睁开了一双眼睛,背靠着车厢,看着车厢顶部怔怔出神。
脸上的鲜血流下她的下巴,流进衣襟,染红了她的衣裳。这套衣裳是她亲手做的,从布庄买的白布,回到家自己染色、剪裁、刺绣、缝补,她很喜欢这套衣裳。
现在衣裳沾了血,大概洗不干净了。
不过,她还有机会换下衣裳,还有心思清洗它吗?
常新月不知道。
她想:如果我脱困,我应该会清洗衣裳。
她又想:衣裳洗不干净,清洗有何用?纪念被暴徒掳走的悲惨经历吗?还是假惺惺地将它当成侥幸逃生的证据?
她摇摇头,心道:被掳走是耻辱,侥幸逃生也是耻辱,除非我杀死了暴徒,不然我不会清洗衣裳。
活着便有希望,常新月理顺了思绪,咬住右手衣袖,用擦伤的左手从裙摆上撕下一根布条。
身体用力难免牵扯到伤口,右手也会被弄到。
常新月疼得满头大汗,脸上的血流得更凶,右手臂一抽一抽地疼。
不能被疼痛耽误!
她得撕下更多布条,得更快,不然血流过多会死掉的。
可是,好疼啊……
好疼啊!
好疼! 泪水掉下来,伤口沾了泪,像是被洒了盐水,疼得更剧烈。
常新月习惯性甩泪,血一起甩下来,伤口疼到极致。
她呜咽着,不敢流泪,被迫中止所有行为,静静等待疼痛减缓。
不多时,常新月继续撕扯布条,撕够了才停下,捡了一根布条绑住碍事的长发。
她回想医馆大夫传授的急救技巧,以及脸部血液循环图,用左手按住伤口附近的血管。
很疼。
血流得很多。
她咬紧了下唇,仰着头不让流下的眼泪接触伤口,手指没有丝毫放松。
不一会儿,血流缓缓止住,她不敢放松,依然按着伤口,直到半刻钟过去,才试探性松开按得酸软的手指。
血并没有流下来,她的止血手法完全正确。
常新月吐气、呼气,用布条包扎脸上的伤口,一只手不好操作,她耐着心慢慢来。
做好了包扎,她看向被踩断的右手臂。
骨折处高高地肿起,把衣袖撑开,稍微动一下都疼得要命。
大夫教她怎么处理骨折,她需要正骨,然后把骨折处用两块板子固定,以免骨头长歪。
今天之前她经受过的所有疼痛加起来,都比不上今天受到的疼痛,她太疼太疼太疼,疼到萌生了不想活的危险念头。
“呜呜!”
常新月吸了吸鼻子,心里堆满委屈,满腔的悲愤不知道向何人诉说。
她哭着撕开右手衣袖,又劈开点心盒的木盖子,咬牙将折断的骨头摆正,用布条稍作包扎,与两块木板绑在一块,再将左臂挂在脖子上。
至此,两处外伤都处理妥当。
她也知道詹世源处理外伤时疼得面容扭曲的疼有多疼了,他能做到不掉眼泪,比她厉害许多。
他会追来救她吗?
马车仍在奔驰,常新月拉开帘子向外看去,只能见到山林和路,行人极少。
距离医馆最近的城门是北门,路上看不到房屋,路面又颠簸,证明这条路比较偏僻。她在魏庸的书房见过舆图,北城门外的路、山峦和地点一一浮现脑海中,告知她此时最有可能位于哪个位置。
詹世源可以去魏家借一匹马追来,魏家的马肯定跑得比拉车的劣马快,为什么詹世源迟迟没有出现?
据她猜测,他一定会求助魏庸,因为他伤势未愈。
魏庸此时必然知道她遇险,为什么不来救她?
是他的夫人不许他来,还是他不愿来?
以他的本事,他若想来,即便是司长大人也拦不住他。
他不愿意来救她。
他无情地放弃她。
他的喜欢轻于鸿毛,狗.屎不如!
最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