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皱起，指尖无意识在桌面轻敲，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你这个是广告文案？”苏溪凑过脑袋轻声问。

    “嗯，同事发过来的，我……”余下的话消失在戚妄唇边。

    他们坐着同一张沙发，用的是可移动电脑桌，为了能看清屏幕上的文字，苏溪几乎紧贴着他的肩膀。

    戚妄只稍稍侧首，唇就能贴到苏溪柔软的发丝。

    戚妄朝后靠了些许。

    苏溪以为这是在给她让位，让她来看，“不行，我肯定看不懂。”

    戚妄，“就是写故事，挺简单。”

    见状，苏溪也不再拒绝。

    甲方是珠宝品牌，想要一个关于爱情婚戒的故事。广告文案是戚妄同事写的，故事内容挺简单，可正是太简单了，所以毫无创新。

    苏溪沉思，“虽然我不会写故事，但凭我多年看故事的经验，我只有一个想法。”

    戚妄问，“是什么？”

    苏溪，“不好看。”

    戚妄，“……”

    苏溪想，会不会说的太直白了，刚想挽救，就听戚妄说，“嗯，说得对，我也觉得不好看。”

    苏溪微愣。

    戚妄已经埋头继续敲键盘了。

    ‘哒哒——’键盘声清脆。

    苏溪望着戚妄的侧脸，逐渐走神。

    ——“咦，你也看这个？”

    刚上高中的苏溪，和过去许多年一样不爱说话，没什么朋友，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尤其喜爱每月一刊的《故事里》，包括它每周的电视节目。

    清爽的男声响起时，她还沉浸在故事中，后知后觉抬头。

    他是，坐在前排的戚程？

    这个人，包括他的名字，在这所高中非常有名。

    同班的女生会讨论，上厕所时别班的女生同样会讨论。

    明明没有多关注他，却处处都是他。

    “嗯。”苏溪点头。

    戚程在她面前坐下，盯着书页看，“啊！这是新一期！我这两天有事忘记买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的剩。”

    那会儿还流行报刊亭，很多杂志漫画，包括《故事里》都是在那里买的。

    苏溪很少和男生这般近距离接触，他垂首时蓬松的头发隐隐传来洗发水的味道，那是一种淡淡的花香。

    此刻，他因漏买心爱的书籍，露出懊恼的表情，浑身气劲都卸了一半。

    苏溪觉得这人可真有活力。

    “我可以借给你看。”她说。

    于是苏溪看到对方懊恼的表情不见了，重获灿烂对她说，“谢……”

    另一个谢字还没说完，苏溪打断他，“但是要等我看完。”

    戚程愣住，然后笑出声，“那不是肯定的？”

    对方很有礼貌，这让苏溪觉得是自己太阴暗，面色通红。

    她低下头的刹那，没注意到对方盯着她的眼神，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

    ……

    戚妄发送邮件结束，回过头来就看到苏溪正盯着他在发呆。

    也不知看了多久，那眼神明明在看他，却又不是在看他。

    轻轻盖上屏幕，戚妄问，“在想什么？”

    苏溪醒神，发觉自己盯着他看太久了，立刻扭头从他面上离开，片刻又重新看向他，“你知道《故事里》吗？”

    苏溪觉得戚妄应该不知道，毕竟这个项目消失时，戚妄还在上初二呢。

    戚妄却说，“知道。”

    苏溪微讶，“你居然知道？”

    戚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故事里》怎么了？”

    苏溪，“我们台里要重启这个节目了。”

    “那不是很好？”

    苏溪叹气，“主持这个节目，是有前提的。”

    “什么前提？”

    苏溪，“主持人，必须已婚。”

    戚妄愣住。

    苏溪，“我真的很喜欢这个节目。”

    苏溪希望戚妄能和自己聊几句，比如一起吐槽这不像话的前提。然而身边人静悄悄的，苏溪疑惑的朝对方看。

    戚妄正紧紧盯着她，视线如同深渊。

    片刻，他说，“要和我结婚吗？”

    苏溪以为自己听错了，呆了好久，“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