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太后注意到跟着裴肆进来的江凝岍，开口询问：“这是谁家姑娘？”

    裴肆像是突然间想到有这么个人，下颌一抬：“喏，地上跪的这个人的女儿，江山开。”

    江凝岍原本已经做好裴肆介绍自己的形容词，比如：乞丐，流氓，不要脸，但是当他真正开口的时候，江凝岍才知道，自己对这个大理寺卿还是不了解。

    而江父在知道自己女儿来的时候，内心懊悔不已，可是他不敢动，生怕罪加一等。

    太后原本和蔼的面目一听这介绍立刻就阴沉下来了：“哦，江老板的女儿，怎么，也是来进献白瓷净瓶的？”

    江凝岍努力回忆前世关于太后的评价，首当其冲的就是迷信，心里有数了，她款款上前，用眼神安抚江父后落落大方地对太后行礼：“民女参见太后娘娘。”

    江凝岍的母亲曾经也是名动一时的美人，是以江凝岍的颜色也不差，此刻她恭敬有礼的模样属实让人挑不出错来。

    座下的一个妃子忍不住了：“江小姐，你是来给你父亲收拾残局的吗？打算借裴大人的手来求情吗？”

    “这白瓷净瓶有瑕疵就是次品了，居然还敢搞得满城风雨，你江家地位也不低吧，居然还想出这样子低劣的手段。”

    太后并没有阻止，任由底下的妃子继续窃窃私语，只是分了点眼神给裴肆，裴肆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好像人不是他带进来的。

    江凝岍嘴角笑意不减，语气不卑不亢道：“太后娘娘莫见怪，这个白瓷碎裂是有讲究的。”

    太后面上不显，淡淡地询问：“                                                什么讲究？”

    “不知道太后此处可有青色釉料？”江凝岍语气平稳，不见丝毫胆怯。

    “江小姐，您要求还挺多，现在可是你江家犯错啊，”原先开口的妃子继续挖苦道。

    太后依旧一副巍然不动的样子坐在位置上，只是身边的裴肆轻啧了一声，对着身边候着的宫女就是一句：“本大人倒是不知道，这慈宁宫现在是蝶妃做主了，难道我走错地方了，这里是飞蝶阁？”

    蝶妃就是刚刚呛声的妃子，裴肆一句话下来，倒是下了她的面子。

    宫女受到指示退下去很快就将瓷釉递上。

    江凝岍调好瓷釉后，拿着勾线笔，走到白瓷净瓶边上，小心翼翼地捧好，“太后娘娘，您请看。”

    江凝岍自小在绘画手工上有天赋，而江家也充分发掘她的技能，很快，白瓷净瓶瓶身的裂痕在江凝岍的一双巧手下修复并长出了随心而动的垂柳。

    如果说，原先的白瓷净瓶是清丽绝尘不沾染一丝人间烟火气，现在在垂柳的渲染下，多了一分人情味。

    “杨柳枝具有强大的生命力，佛家中有一身菩萨有药王之称的便是手持杨柳，”江凝岍声音温软细腻，将自己路上所想好的说辞娓娓道来：“其实这个白瓷净瓶还没有完成，本来还想在爹爹进宫前拦下并告知原因，却不料想，因为民女为了收拾给耽误了。”

    江凝岍话没有说完，不过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能理解话里的意思。

    “这个完工的白瓷净瓶才是我江家原先要给太后您的，其实现在更好，太后娘娘亲自参与了这个净瓶的产生过程，也算是一份功德，观世音菩萨知道也会保佑您身体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保佑我朝风调雨顺的。”

    江凝岍话说的漂亮，语气不急不躁，如泉水叮咚般悦耳的声音闯入周围众人的耳里。

    太后何尝不知道这江家小姑娘是在说漂亮话，不过，这漂亮话说到她心坎里了，笑容在太后脸上荡开：“哈哈哈，你这丫头啊，照你这么说，在场这么多人都参与了白瓷净瓶的过程。”

    听到这个笑容，江凝岍就知道自己对了，配合着太后说：“这么多人是一起参与了，可是在场的人谁身份比您高，您可是当今圣上的母亲，圣上是真龙天子，人间正道呢。”

    “哈哈哈，对，你这丫头鬼精灵的，”太后心里舒坦了，拉过江凝岍的手，慈善地拍了拍，“好，这个礼物哀家很喜欢，小喜子，赏。”

    “还不快去扶你的父亲，”太后心情好，看着自己把人家的父亲罚跪也是找个由头就过去了，对着颤颤巍巍的江父说到：“你是养了个好女儿啊。”

    江父闻言也是态度恭敬地行李，附和道：“是我朝之福。”

    ——

    慈宁宫的事情很快结束，江父原本以为自己今日会掉脑袋，结果带了堆赏赐回去，上车前还是不自信地询问：“凝凝，这是真的吗？”

    江凝岍无奈地不知道第几次点头：“是的，爹爹，我们进献有功，太后赏赐的。”

    “哦哦，爹爹知道，就是爹爹有点虚。”

    “......”

    正当二人打算上马车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调笑的声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