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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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不想继续告下去,是告了也毫无意义,只会被卢金嵘随便找个理由打回原籍。

    就是算还能争上一争,最后也不过像今天一样,演变成两个财主的经济纠纷案。

    至于谁死了,怎么死的,只会像庭院里的一阵风,吹过无痕。

    如若江玖宁执意替宋珊讨回公道,那么奴隶就不能再是奴隶。

    这桩命案,现在还讨不回来,但江玖宁替她记住了。

    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或许只有等到他们跌下高台,才能些许体会到这些奴籍的人的痛苦。

    “寒尧,我问你……”江玖宁迷糊间拽着寒尧的衣袖,呢喃道:“是不是生在这里,人人都这么苦啊?”

    “不是的。”

    “我苦,你苦,他们都苦。”江玖宁七倒八歪地抡着酒坛子,酒坛子嗑到了桌子边缘,应声碎裂,江玖宁看着空空荡荡的手,自顾自笑了:“没了,说没就没了。”

    很累,光要活着就要拼尽全力。

    “张嘴。”寒尧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颗糖糕塞进江玖宁嘴里,暖暖一笑:“多苦,多难走的路,我都帮你。”

    “你?”江玖宁笑着塞了一坛子新酒给他,强硬道:“喝你的酒。”

    寒尧已经很久没喝过酒了,捧过酒坛子豪爽一饮,道:“不信?”

    “你啊!你就是一尊泥菩萨。”江玖宁指着他的鼻子道。

    寒尧被人指着鼻子笑了出来,摇摇头道:“你见过泥菩萨有十万大军的?”

    "十万大军,那不在北境里困着呢。"江玖宁虽然喝醉了,但脑子还能勉强转那么一转,道:“寒将军真不打算回去看看?”                                                /p>

    气氛一下子寂静下来。

    寒尧猛地将整坛子就一口闷了,扔了酒坛子才仰头看了看窗外的北方,目光似是穿透了上百公里的距离,突然又垂眸缓缓道:“我并没有想好要走哪条路。”

    江玖宁捧着一坛子酒,又给寒尧续上了。

    吃瓜,得就着酒听。

    “许多老兵守了一辈子的国门,临了临了,却背上了叛军的罪名。”寒尧道:“如今军中群情激愤,我若回去,他们必然会逼着我扛起大旗自立为王,若是如此,他们便真的是叛军了,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江玖宁道:“可你若不回去,北境没了主帅,将来腹背受敌也难逃一死。”

    寒尧低着头喝酒,没再回复江玖宁。

    若大军踏出北境,十万大军必然生灵涂炭,他对不起天下的百姓。

    若故步自封,在内外两方夹击下必然全军覆没,他对不起殷殷期望的将士。

    “胆小鬼。”江玖宁笑他:“你就是一个不敢回家的胆小鬼。”

    屋里的火炉烧到的正旺,止不住的热气往上窜,江玖宁又饮了些酒,便热得脸上红扑扑的。

    借着酒劲儿,江玖宁和他一碰杯,胡言乱语道:“你既怕生灵涂炭,又怕将士罔死,你明知万事难两全,而你却不敢选了。”

    “不是每个人都有得选。”寒尧突然道:“江玖宁,我羡慕你,至少你还有的选。”

    江玖宁一直都觉得自己在这世界上一直被无形的手推着走,每一步都似乎是迫于无奈的选择,但见了寒尧,她才知道自己是幸运的,至少还有很长的路可走。

    江玖宁便也不说话了,两人肩并肩静静地坐着。

    半晌,寒尧自顾自笑了,道:“也未必没有转机。”

    或许,江玖宁就是他的变数,也未可知!

    路只要不走到尽头,便都有绝地翻盘的可能。

    江玖宁又和寒尧碰了几杯,突然就嚎啕大哭:“我想妈妈了。”

    江玖宁来到这里后,每一脚都踩不踏实,很少有时间回想21世纪的事儿,喝了酒反而全部的记忆像是没了束缚般涌入脑子,她猝死以后,她妈妈会不会很伤心?

    当初怎么就非要拼命工作,都没有好好陪陪她的老母亲。

    最后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来到这个全新的世界,她一个亲人都没有,甚至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孤独的无力感铺天盖地袭来。

    寒尧不知道“妈妈”是谁,但他能感受到江玖宁似乎在思念谁,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将江玖宁囫囵揽在怀里。

    “寒尧,我没有妈妈了,一个家人都没了,全没了。”

    寒尧也没有家人了,他的父亲战死沙场,他的副帅其实早就该称呼主帅了,只是他自己骗自己,似乎只要留一个称呼,寒家军就还有父亲的一方之地。

    “我也没有家人了。”说罢,寒尧就很想笑,好似自己也是喝多了酒,在和江玖宁比谁更惨一样,突然话锋一转道:“所以,我现在可是无家可归了,江当家的心软收留收留?”

    “江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