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天作之合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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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的''''世子妃''''呢!可惜了,世子爷,她如今是你弟媳!”

    祁淮礼素来都是一副霁月风光的温润模样,眼下听得她这般颠倒是非,饶是平日再沉稳自持,也不禁升起一股怒意,他沉下脸:“休得胡说!”

    他难得生气,也很少说重话,方敏如呆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他是在凶自己,睁大了眼不可思议,“我何处有说错!”

    她指向他腰间:“你是何时解下的香囊?让我在祖母、三弟妹面前颜面尽失。你故意未佩,究竟是想教我丢脸、还是担心伤了三弟妹的心!”

    祁淮礼:“天子赐婚,你我才不得不绑在一处。这既非我本意,也非你情愿。你何必再牵扯旁人、损人清白?”

    “是,我的确对这门天降的婚事不喜。可世子爷,再如何说,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世子妃——只要还没和离。我就是看不惯她惺惺作态、想看她的笑话,好教她知晓,她攀的高枝——如今成了                                                我的夫君!”

    “方二娘!”

    祁淮礼深吸一口气,看向她:“我知你素日骄纵惯了,往常我对你的行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并不代表我纵容你的一切行径。你倘若有几分真心,就不该拿着绣娘的香囊去讨祖母欢心、欺蒙祖母,也不该故意在三弟和三弟妹面前做出炫耀姿态。你今日,着实过分。若再这般不知收敛,侯府的中馈不如继续交由母亲掌管。”

    “你……”方敏如气急,柳眉道蹙,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我可不稀罕!”

    “既如此,好。”祁淮礼顿了顿,又恢复了温润君子之态,“秋闱结束,放榜将近,你与贺家郎君的事……”

    “等等!”

    方敏如扬声截断他的话,脸上怒意瞬间被紧张、忧虑取代。隔了好一会儿,她才闷声说:“好,我会收敛。”

    语毕,她仍觉不甘地跺跺脚,埋怨地低语:“天子真是瞎点鸳鸯谱!”一边垂首朝着内院走去。

    祁淮礼缓缓松开一直攥紧着的手心。

    ……

    另一边,洛瑜走在祁凛彻身后,一会儿的功夫,就被他甩出一大段距离。她捉裙吃力地跟上,尽力忍住小腿上伤口裂开泛起的疼痛。

    前方那道背影着一身藏蓝官袍,显然是下值后匆匆赶回府。步子迈得又急又大,转过前头的一处月洞门,人眨眼便不见了。看方向,应是往熙止院行去的。

    洛瑜也不追了,腿疼得厉害,她干脆蹲下身来,稍缓一会儿再走。她过来明善堂为卫老夫人行针,云萝留在熙止院并未跟着过来。

    不过片刻,沉稳的脚步声折返回来,一双墨色锦靴闯入视线里。

    她仰头看去,愕然道:“你怎么折回来了?”

    祁凛彻未作回答,只伸出左手来,欲扶起她。府内夜烛荧煌,灯影浮动,洛瑜垂眸看着眼前的大手,能清晰地看见他手心、指腹的茧。这只手掌心宽大,骨节修长,显出蓬勃的力量感。她犹豫一瞬,慢慢伸出右手,放在他掌心上。很烫。

    洛瑜站起身,他迅速松开了手,却没有继续往前走,反而是微俯身过来,要拦腰抱起她。

    她发现,他话不多,动作却利落。

    夜风拂来淡淡的血腥气,她轻嘶一声,忙说:“不、不了,我自己可以走的。”

    祁凛彻顿住,拧了拧眉,颇为头疼地看她一眼:“等你走回院子,明早的太阳都升起来了。”

    洛瑜抬头望着挂在树梢的弯月:“……”

    察觉到她方才似乎微微蹙了额,祁凛彻难得再次开口,“回府前,刚审过犯人。”这是在解释他身上的血腥味。

    祁凛彻以为她是闻不惯,旋即撤后几步,跟着收回双手。

    “不是,我没有嫌弃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受伤了……”洛瑜不敢看他的脸,目光落在他胸膛上。小腿处密密麻麻泛起疼意,她咬着下唇,“那你……你能背我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