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真相。”

    “哪怕……”慕修跟她对视：“知道真相的代价是后悔一辈子？”

    阮予没有直接回答：“痛苦也好过，不知道真相，却被人莫名其妙的恨上了。”

    过于坚定的立场，倒是跟他记忆之中，柔软的女孩儿有些不同了。

    慕修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纸，交给阮予：“至于我给你的信息，是真是假。”

    “你可以找涂苏帮你验证。”

    “毕竟他是你的朋友里，唯一一个无条件站在你这一边，并且还有能力触碰到真相的。”

    “不过……”

    “当你知道以后，我们两个之间，就回不到过去了。”

    一直拖着，不愿意把这些东西交给阮予，就是因为……

    不知者无罪。

    慕修这段时间，总是在给自己洗脑。

    不论阮予的父母做得到底有多过分……

    那都是家长的事情。

    跟阮予无关。

    可阮予知道了……

    就成了参与者。

    那很多情况，就都不一样了。

    “也没有必要回去。”阮予把东西放到包里：“如果有仇，要怎么报复，你请便。”

    “如果没仇……”

    她已经走到门口了，说到这里，还是回头看了慕修一眼。

    “那我们两清。”

    “哦不……”

    “两清不了。”

    “到时候就是你欠我的。”

    “第一次害我爸爸心脏病发作，第二次害我爸爸吞安眠药。”

    “我都会一点一点，从你身上讨回来的。”

    ……

    “咔哒。”

    房门被关上。

    女人的身影也消失在视线里。

    很奇怪。

    明明身后的落地窗，光线明亮，可慕修却觉得自己好像是置身在黑暗里。

    感觉不到一点温暖。

    身体冷得可怕。

    “予儿。”

    “你打算怎么讨回来？”

    “是……”

    压抑的声音，痛苦至极：“要我把这条命给你吗？”

    “又或者是……”

    清润的眸子里，写满了挣扎。

    “希望我伤害过你的人格，干脆消失？”

    “嗯？”

    情绪剧烈地波动着，大脑也沉重得厉害，模模糊糊之间，面前好像出现了两条人影。

    身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是他的小公主，阮予。

    黑色西装的男人，是他的小叔叔慕锦。

    在白到刺眼的光芒之中。

    慕锦握住了阮予的腰肢，将她拥入怀中。

    娇小的女人踮起脚尖，送上自己的红唇。

    慕锦刚吻上。

    阮予就偏着头躲开了，一双含羞带怯的眸子，刚好落在他的身上。

    娇软的声音，像是在耳边响起，又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他听到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