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决心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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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表情:“那你的想法怕是要落空了。”

    程知蕴手上落空也不在意,她唇角翘了翘,似真似假道:“不一定呢,以后的事谁知道?等牙印要消的时候,三叔再来找我补就是了,左右我要在国公府呆一辈子,近水楼台呀。”

    谢时聿淡淡的看着程知蕴,没忽略她眼角眉梢闪过的冷意。

    “那我等着。”

    他撂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留程知蕴一个人坐在原地。

    良久,她蹙着眉,伸手扯了扯领襟,挡住那块红痕。

    程知蕴着实有些恼怒,她原先还在纠结,谢时聿这步棋到底是走对还是走错,心里连退堂鼓都打上了。偏生半路杀出个许家姑娘,比前世早了近两年,没给她留犹豫的时间。

    可她每每面对谢时聿,总有股一拳打进棉花里闷劲儿,落不到实处。

    压根分不清他入没入戏。

    若说他对自己有意,又总是一副八风不动的冷淡模样。若说他对自己无意,又能一脸平静的跟她……简直有些过分了。

    谢时聿这厮瞧着少言寡语是没错,但克己复礼全是假的。

    程知蕴倒不是急于求成,可每次都要吃暗亏,实在恼人,换个泥人来也有三分性儿。

    她垂眼,神色定定地望着石桌磕损的一角。

    不远处,白芨听到院中脚步声响起又消失,便折身从拱门走了进来。

    她不知主子找三爷有何事相求,也未曾妄自揣测。大宅院里生存,少说少听多做才是要诀。她来到石桌旁,问:“少夫人,您在此地稍等,奴婢去唤顶小轿过来?”

    “好。”

    白芨刚福了身,转身要去寻小轿,忽然被程知蕴唤住。

    “白芨。”

    “少夫人……”

    那位一向温和的少夫人,眼下正略显迷茫的看着她,问:“如果你不幸跌入深坑,面前只垂着根荆棘条,你待如何?”

    她来不及思考话里的深意,下意识回道:“握住它。”

    见少夫人黛眉轻蹙,白芨犹豫着补充:“生死攸关,活命要紧。”

    “那,假如你不知这根荆棘条是否牢固呢?它可能只是枯萎的杂草,没法子帮你爬出去,还会害你跌一身伤。”

    白芨顺着她的话认真思虑起来,她斟酌着,缓缓开口道:“奴婢觉着,总要试一试的。”

    “你说得对。”

    程知蕴轻叹口气,话语隐匿在风声中,轻的几乎听不见:“总要试一试的。”

    —

    令国公府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老国公在世时留下的,每月逢五,阖家上下一齐用早膳,逢十就是晚膳家宴。

    今年仲春也怪,阴雨不停,昨日又不间断地下了整天,各院里积水得有半个手掌高。

    程知蕴腿脚虽不方便,但也坚持没做轿,早就出了门,慢吞吞往正堂走。

    待她露了脸,院里的交谈声蓦地                                                停下,众人齐刷刷地望过来。

    圆桌一圈坐的正合适,没有多的椅子,显然是没预备她今天会来。

    程知蕴微垂着头,给众人福过身。

    还未说话,二房夫人方氏便率先开了口:“子直家的,既然伤了腿何必费事来赶家宴?这一来一回的多波折,也影响养伤不是?”

    一句“子直家的”,稳准狠,叫的杨氏脸色难堪。

    在场众人神色多少都变了,目光带着打量,纷纷落在程知蕴身上。

    方氏脸上堆着笑,语气热络,一把挽住身旁谢老夫人的胳膊,道:“你且放心,咱家老太太心地仁厚,不会为这点小事责怪你。”

    这番话说下来,倒显得程知蕴心眼小了。

    她垂着眼睛,羞怯似的,轻声道:“多谢叔母体谅,知蕴省得。只是来府里这些时日,还未给各位长辈见过礼,我心中不安……”

    “看你说的,好像我们会吃人似的。”

    方氏以帕掩唇,说话间,不着痕迹的斜了杨氏一眼。

    见她脸色铁青,心中不禁快意起来。

    “行了,说起话来停不住了,”谢老夫人环顾一圈,吩咐道:“来人,给少夫人搬个椅子。”

    老太太发了话,方氏没敢多说,只顺着台阶道:“哎呀,看我,都忘了,该打,还是咱老夫人心疼孙媳。”

    程知蕴则立在原地,低眉顺眼的充当哑巴。

    她对这位二房夫人可谓印象深刻。煽风点火、挑拨离间的本事不容小觑,前世,东窗事发,是她先扑通跪下,哭着辩称,自家儿子一定是被她蛊惑了,说程知蕴耐不住寡,起了歪门邪道的心思。

    谢璟思被他娘亲的思绪一带,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认同,还无中生有的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