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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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年里,他并非不知晓蒋氏是副什么德行,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也不能怪他素日里不主持公道,谁让我不得母亲宠爱呢。
只是今日么......她的唇边挂着一抹笑,有点冷。
蒋彩英一听,暗沉的眼珠子又泛起了光亮,“呜呜呜”地哼着。
正在气头上的花君飞哪里听得进去,只道:“怕什么,母亲那里我自会去说。李管事,你只需将这些人都料理了,我不想日后再在花府见到他们,还有……”顿了顿,他继续道:“再挑几个忠厚老实的替上。”
李管事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恭敬有礼道:“老奴听三公子安排。”
这些年母亲身体渐显疲态,很多大权都交给了李管事和其身边的大丫鬟。起初李管事并未真正诚服于大哥和三哥,毕竟家中还有父亲坐镇,可现下大哥和三哥皆有官职傍身,他一改往日不敷衍也不上心的态度,开始对他二人格外忠心。
如今,他不会因为一个蒋彩英,触了未来家主的霉头。
有钱有权有势确实好用,不像自己还得借三哥哥的手。
感叹归感叹,戏还是要做全套。花如绣蹙眉道:“三哥哥,他们欺我年幼无知,才敢阳奉阴违,不干不净,如今我已十四岁了,也该让他们知晓我并非是软弱可欺之人,此事不若让我自己来料理?”
花君飞见她天真的模样,咳嗽了一声,试探道:“你当如何安排?”
她低头想了想,沉思片刻后,缓缓道:“他们刚来时也是有规矩的,也从未在我面前不敬过。我想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罚不能少,且命每人下去后各领五个板子,再罚三个月月钱,此事便算过了,以后若有不尽心服侍者,再直接处理了。”
末了,她象征性地问了句:“三哥哥觉得这样可以吗?”
花如绣立在一众丫鬟前方,身着浅黄对襟淡蓝长裙,乌油油的头发系了条鹅 黄丝绦,垂肩的穗子正迎着春风,轻轻拂动。
当她微仰起头朝花君飞望去时,眉眼弯弯,清眸流盼。
“她呢?”花君飞朝蒋彩英一睨。
“她嘛……”花如绣低下头,眼睛也不眨一下道:“就送去官府罢。”
话落,蒋彩英眼中的一点亮光忽地灭了,眼睛一闭,晕倒了过去。
一旁的花家三兄姐面面相觑了片刻后,生出了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错感。
花君飞:不谙世事的四妹妹何时学会了此等厉害手段?
花如萱:四妹妹不是胆小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花君景:四妹妹刚刚不但处理的干脆利落,有理有据,没有一竿子打死,还分得清轻重,更懂杀鸡儆猴......她是真的长大了。
三人齐叹:这才是我们花府姑娘该有的样子。
花君飞神思渐渐回笼,道:“就依你。”
其实花如绣没想那么多,她留下其他们单纯是为了方便,到底用惯了,只要稍加约束便能改邪归正,若换了新人,又得磨合。至于蒋彩英,她可就不太一样了。
上一世,蒋彩英在她死前临阵倒戈,那一招,可刺得她好疼。
*
前世
时值晚秋,满城枫落。
隐忍了七年的镇国公——谢晏时,终于在九月十七之夜,带兵攻入承天门,直逼乾清宫外。
此时正任锦衣卫指挥使的谢晏川在兄长和君王之间,选择了忠义。
深秋的夜风很凉,掺杂着浓浓的血腥味。
谢晏川提着染血的剑,踩着一路的鲜血,一步一步走至兄长身前。
当冰冷的剑锋架在谢晏时脖子上时,明晃晃地宣告了镇国公兵败。
“四弟,你会为今夜的选择而后悔的。”谢晏时猩红着眼,悲痛酸楚道:“你可知,我们的父亲并非在战场中英勇牺牲,而是薄情寡恩的永安帝赐死了他,他还赐死了姑母。”
谢晏川握着剑柄的手颤了颤,转头望向远处火光之中的萧天凌,夜色掩映里,他只能看见他高大伟岸的身躯,以及拉弓的动作。
未等谢晏川回神,一支冰冷的箭飞一般地穿过尸海,直中谢晏时眉心。
旭日东升,厮杀止歇。
镇国公全府上下锒铛入狱,谢晏川也暂被押入大牢,听候审问。
在谢晏时兵变之前,他欺瞒了谢晏川,在谢晏川身边埋了许多眼线,又借着谢晏川暗中相助花如绣,打压海党的缘由,他在皇城内屯兵造器,以至规模愈来愈大。
有皇后作保,谁也不敢查。可这些花如绣皆不清楚,她只知,谢晏川入狱了。
牢狱里,谢晏川眼中毫无光彩,英姿勃发的他永远地停在了二十二岁。后来,为了不连累花如绣,他一力揽下所有罪责,不管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