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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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砸了那把琴不够,还把她的手打开了花。
前世,也是在今日,也是在汀兰提醒下,她才不情愿地出门买琴。
路过城南大街时,恰巧碰上文盛斋琴行开张,只要弹一曲,便能带走古琴绿绮。可能运气好,她试了一下,绿绮最后真就被她带走了。
虽然她对琴不感兴趣,可现下她没多少积蓄,倒是可以再去试试,毕竟绿绮能卖好些钱。
“汀兰,收拾一下,我们直接去城南的文盛斋琴行。”
女子的声音如一泓清水,清澈而柔和地响彻庭院。
“不是身体不适,怎地又能出门买琴了?”
庑廊下传来少年声音,音色清润纯正,腔调却散漫轻傲。
花如绣挺直背脊,循声望去。
葱蔚洇润的石榴树后涌现一片紫色锦缎春袍,衣袍上绣着金百蝶图案,在摇摇晃晃的春光下闪着细细碎碎的金色辉光。
少年身形欣长挺拔,长腿窄腰,迎着晨光,信步走来。
直到他踱过石榴树,在花如绣前方半丈(约1.6米)处站定,她才看清他的脸。
他五官生得极精致,鼻梁高挺,剑眉入鬓,一双眼睛又大又明亮,仿佛含着一层金灿灿的光,垂眸看向自己时,目光又炽烈又坚定。
山间明月,晴日白雪,这是十六岁的谢宴川,恣意且张扬,率真且坦诚。
花如绣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住心底悄然涌动的情绪,可眼角不禁泛起湿润,如同被春雨打湿的池面,波光粼粼。
这一世,还是遇上了,比前世早了许多。
谢宴川唇角微含着一点的笑意霎时消失,慌乱地取出帕子递给她:“哭什么?”
这么娇气?难道是我之前语气太凶了?
可前两天偷偷跟在花君飞身后,看到她处理后院之事时可是极干脆利落。
他再次看向她,目光稍变柔和。
她没有梳妆,乌黑浓密的发随意挽了一个髻,一袭粉衣白裙,白皙鹅蛋脸上泛着浅浅笑意,注视他时,秀眸潋滟一汪春水。
灼灼花如绣,只要她往姹紫嫣红的花丛中一站,百花都得失色。
谢宴川怔神之际,花如绣伸手扬了扬自己的帕子道:“公子,我自己有帕子。”
话还未落完,谢宴川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花君飞板着脸,边揍边咬牙切齿道:“谢、宴、川!我 说你怎么忽然丢了玉佩非得今天来我府上找呢,感情你是专门来欺负我四妹的。”
被痛地回过神来的谢宴川侧身避开第二拳,怒道:“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
疼还来不及呢。
他与花君飞相识多年,交情极好,知其有个四妹,虽长得貌美如花,却软弱无能,京中大大小小宴会皆不参加。可他每次来找花君飞切磋武艺,品茶斗诗时都能听到西花苑传出来的琴声。
琴音由最初的不成曲调,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可以看出花君飞的四妹颇为努力,也颇为聪慧。
他对她渐渐好奇,开始暗地打听她的情况。看了打听到的情报后,他才知她自小过得不容易,日日殚精竭虑,回了花府也未得到父母半点疼爱,下人也不尽心。
当听到花君飞说她身体不适,不去郊游后,他有些慌,怕她在怠慢中会悄无声息地离开,于是在出发前,硬是找了个借口,看上一看。
他虽自诩人间第一风流,但不是什么花花草草都能看上的好吧?他若真欺负了她,这也得是花府的福气好吧?早知如此,他就该真欺负了去,直接生米煮成熟饭。
谢宴川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心中一番腹诽,脚下却不敢停下来,开始飞檐走壁,躲避花君飞的攻击。
花如绣用帕子揉了揉自己脸,绕过打得水生火热的两人,径直走向屋内,乖乖地关上门。
她可不关心二人谁能赢,她只怕殃及池鱼。
屋门“啪”关上,谢宴川忽地回过神,立在门前傲娇喊道:“你去不去踏春?”
花君飞也在他旁边停了下来,第一次嘲讽道:“都说了四妹不去!还有,普天之下哪有你这般追上门求人去的?简直有辱斯文。”
谢宴川笑道:“要斯文做甚,我又不是文臣。”
话毕,他后悔了,忙搂过花君飞肩膀,讨好笑道:“君飞兄,你妹身体好着呢,怎么才能让她出门?”
以后说不定还是他小舅子了。
见他变脸比变戏法还快,花君飞沉默。
屋内的花如绣边听着外头动静,边让汀兰梳妆。
沉思片刻后,她朝门口软声喊道:“我同你们一道去。”
屋外两人登时一喜脸一黑脸。喜的是谢宴川,黑的是花君飞,他觉得自己引狼入室了。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