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第(2/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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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的时间多得多,若是旁人看见,只怕会觉得他是一位苦读的读书人,而不是一名声名在外的武林高手。
不一会儿,慕江晏和少年回来了,楚翞离急忙爬起身,这几天他可被这小少年缠怕了,见着他就想躲。可惜他这个瘸子速度终究没有活蹦乱跳的小孩快,被少年逮了个正着。
少年兴奋地拉着他讲述在集市间的听闻:“听说前几日,‘赤鬼’楚翞离出现在濛阳附近,杀光了当地一家富商上下几十口人,还掳走了所有银钱,官府的人赶到时,那富商的两个妙龄女儿衣裳不整地被吊在门上,已经没了气息……真是个无恶不作人渣!这样的恶人怎么还活在人世?待我以后遇上他,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少年越说越气愤,无恶不作的人渣楚翞离本人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精彩。
前几日他还在这里瘸着腿陪少年过招呢,怎么就杀人劫财了?
少年转过头,狐疑地盯着楚翞离:“荆羽你怎么了?表情这般奇怪。”
楚翞离赶忙调整了一下表情:“这人真是丧尽天良,该死。”
少年认同的点头,继续愤懑道:“我爹说过,邀月阁危害武林,不知道暗中害死了多少人,如今只余一个楚翞离,依然是武林中的心腹大患,只有他死了,大家才能安宁!”
楚翞离附和着笑笑,没有接话。
少年还待继续说,远处慕江晏喊他:“秦关,过来帮我下!”
少年高声应着,小跑着去了。虽是某个名门的小少爷,但少年性情却不坏,面对从未做过的粗活一点也不嫌弃,卷起衣袖便老老实实给慕江晏帮手。
秦关,独夜忆秦关,听钟未眠客。在慕江晏的再三询问下,少年终于说出了他的名字,不过一听便知是个假名,不过这里谁又在乎呢?不过是个称呼罢了。
“你认识楚翞离?”少年已走远,沈砚疏忽然开口问,头也不抬。原来他一直在听。
楚翞离心头一跳,笑着回答:“昔年有过一面之缘,觉得他不应是那般为非作歹的人。”既然沈砚疏已察觉他方才的不自然,那全盘否定反而更令人生疑。
沈砚疏翻书的手顿了顿:“但他杀人如麻,血债累累却是不争的事实。自邀月阁覆灭后,所有人都说他疯了,屡次找上当初参与围剿的门派报复,不死不休。”
楚翞离笑笑,并不多做辩解,只是淡淡说:“以前有人曾告诉我,很多时候,偏见来源于不了解,不够了解和不想了解。未知全貌,我不想多做评论。”
沈砚疏点点头,眼神却一瞬也没放在楚翞离身上,不知具体何意。楚翞离也不想管,他不需要谁理解,他认定的事,决定的路,不撞南墙不回头。
“围剿邀月阁时,你参与了吗?我听说玄渊宗也在其中。”楚翞离躺在地上枕着双手,似只是闲聊。
沈砚疏顿了顿,才回答:“不曾,我三年前便离开师门下山历练,我也是从他人口中得知各大门派围攻邀月阁的事。”
“这样啊……”楚翞离闭着眼睛笑,心里的一块巨石轰然落下,至少他不用考虑怎么对救命恩人动手了。
沈砚疏抬眼看了一眼悠然自得的楚翞离,然后低下头继续看书。
楚翞离在江湖中听到过很多有关邀月阁阁主凌月的评价,心狠手辣,心怀叵测,为虎作伥……数不胜数。她确实做过很多恶事,楚翞离不想辩解,偌大的江湖,谁手中没几桩孽事?纵观史书,这上下几千年又有几个真正的圣人?大家都不过是好不彻底也坏不彻底的凡人罢了。
楚翞离分不清,究竟是知恶做恶的人更可恨,亦或是那些标榜圣人却做尽腌臜事的人。对于这点,凌月出奇地坦然,她从不自诩正人君子。
好便是好,坏便是坏,她从不屑为自己找借口。
她自幼双腿残疾,却不肯向人示弱以搏同情,她的骄傲坚强不屈,硬是在这个浊世挣出一片立锥之地。同时,她谋略过人,行事果断,得到前任邀月阁主赏识,最终成为了邀月阁新一任的主人。
只是相比于那些,楚翞离印象中的凌月很不一样。
那时他刚被师傅带回邀月阁,喜着红衣的女子性情直快,说他是被绑回来的也不为过。为了让他早日放下戒备,凌月用各种民间的怪奇故事吸引他的好奇,闲暇时她会将小小的楚翞离抱在膝头,趁着月色给他讲先前未讲完的故事。她说起话来时不时便会不自觉地引经据典,反应过来后又用楚翞离能听懂的白话再解释一遍。
离开那些阴谋诡计,她是温柔细致的。
师傅是个没多少耐心的人,所以幼时教他知书识礼的人多数时是凌月,后来长大些,便多了师娘。
师娘性子好,不骄不躁,温润如玉,不会急了便提着刀追得他上蹿下跳,有时他会想,大概也就师娘能降得住师傅那任意妄为的脾性。
可是直到最后,他也没能喝上他们的喜酒,原以为地久天长总会有时,却忘了这世间总是时不我待,无情无义。
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