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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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长公主与景元帝同是太后所出,二人还曾有一个妹妹早夭。
“你今日怎么得闲入宫?”
容华长公主至今未嫁,独居长公主府,平日里甚少与人打交道。
“正逢佳节,容华来给皇嫂请安。”
原来是来见皇后的,景元帝久不见这位妹妹,倒也有些想念,遂提议道:“既来之,不如我们兄妹也坐下说几句话。”
“是。”
二人落座御书房。
景元帝与她谈起儿时旧事,说到开心处,容华长公主也露出些欢颜。
景元帝看得有些感慨,“这才像朕那个姿意明媚的妹妹,不要总把自己关在府中,你还有大好的年华。”
容华闻听此言,默默敛了笑意,没有出声。
景元帝见她仍是心结难解,也甚是无奈。
容华十六岁那年随父皇母后去龙涎寺祈福,与一带发修行之人互生情愫,非彼不嫁,但她当时正在与护国将军嫡子议婚。
宣隆帝龙颜大怒,坚决不允,惠和皇后虽心疼女儿,但贵为嫡公主如此下嫁,她也实在不忍。
容华见软的不成,竟与那人暗通款曲,有了身孕后才告之母后,想以此逼父皇母后妥协。
惠和皇后如晴天霹雳,原本犹豫不决的心在那一刻却坚定下来,那种不计后果谋求上位的人,决不可能做她女儿的驸马。
容华没想到自己孤注一掷的法子起了反作用,惠和皇后将她关了禁闭,并让人去太医院悄悄配了打胎药给她灌下去。
不知是因着怕 伤了女儿的根本致使选药太过温和,还是胎儿生命力过于强劲,容华喝完药只有轻度出血,胎儿居然没有掉下来。
她对母后谎称胎儿已被打掉,终日郁郁不肯出门见人,再加上当时是冬天不怎么显身形,就这样瞒天过海直到怀孕六个月才被发现。
惠和皇后哭着骂她糊涂,又要给她打胎,却被告之胎儿月份已然太大,若此时强行落胎,只恐母子皆有风险,惠和皇后无法,又怕宫中人多眼杂,只得将她偷偷送到皇家别苑,等待生产。
容华临盆时,宫中正逢蕃客来朝,大设宫宴,惠和皇后脱不开身,便吩咐自己的外甥女,也就是当时的太子妃出宫帮她料理容华生产事宜。
最后的结果是,孩子生下来便没了气息,被抱出去处理掉了,容华甚至都没能见上一面,只知道是个女孩。
容华伤心欲绝,抱着再见情郎一面的希望撑出了月子,再去龙涎寺却得知他已被父皇以破坏寺规发配漠北,病死在路上。
她心痛成殇,几次寻死却皆被宫人救下,渐渐也不再折腾,只是自此以后便郁郁寡欢,抗拒议婚,至今仍孑然一身,也因此,惠和皇后死前都未曾合眼。
“我看皇兄方才在轿辇上愁眉不展,不知是为何事忧心?”少顷,容华主动关切道。
景元帝没想到她细心至此,想起今日朝堂上的情形,叹息道:“还不都是为了政事烦忧。”
“既是政事,容华便不问了。”
“告诉你也无妨,淮北出了瘟疫,他们居然有意让太子前去治疫,那太子傻得不知有人在为他挖坑,还往里跳,须知那瘟疫可是会死人的。”景元帝语气里有些恨铁不成钢。
“容华倒是认为,太子仁厚,并非是傻,皇兄知道瘟疫会死人,百姓如何会不知?但若太子亲临,鼓舞士气,的确会对治疫大有帮助,不至像平川大疫那般蔓延至整个南部,瘟疫再凶险,凭那些官员也必能力保太子无虞,”她察颜观色,加了一句,“但皇兄爱子之心,容华自然也明白。”
景元帝闻言,沉吟多时才道:“你居然也支持太子前去治疫,莫非真是朕思虑过多?”
“当年父皇为历练皇兄,曾两次带你伴驾出征,这才成就皇兄的文韬武略,太子赶上太平盛景虽是好事,但总拘于宫中,性子难免过于柔弱恭谨。”
景元帝心头一动,这也正是他看不上这个儿子的地方,缺少君王的凌厉霸气。
容华自觉有些失言:“许久不见皇兄,话说得多了些,还望皇兄莫怪。”
“没有,你说得很对。”
翌日,皇上下旨,命太子携户部与安抚司部分官员前去淮州治理疫情,沿途各省各部须全力支援。
齐文昭得知此事,特意早早去了户部上值,他寻到右侍郎程祖兴,称想看一眼去淮州的随行人员花名册。
程祖兴以为他是担心自己会在上面,笑着道:“放心,没有世子的名字。”
齐文昭也笑了:“这我倒是不担心,但我想向侍郎大人荐举一人。”
“哦?”程祖兴有些意外,“不知世子想荐举的是哪一位?”
“翰林院的邱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