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第11章

    韩夏离开的第一个月，周钦变得非常不对劲，白天在公司里无端发火，晚上去会所买醉。

    他那些狐朋狗友见状问他，“你这个样子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失恋了呢。”

    失恋？

    这是周钦第一次正视这个问题，之前他们问他有没有谈恋爱他都说没有，只是玩玩而已。

    “我失恋？才没有。”周钦否认。

    “你都喝几瓶了？”赵斌道，“再喝要酒精中毒了。”

    “你别管我，让我喝。”周钦去拿酒瓶。

    马伦说：“还不承认自己失恋了，你这就是失恋的人会有的反应。”

    他挑眉问：“诶，真失恋了呀？”

    在他们眼里，周钦这个混不吝只有他甩别人的份，没有别人甩他的份，他们也只是打趣随口一问。

    周钦眼前浮现出女人那张精致的脸，还有她在他身下娇喘的样子，喉结滚了滚，这次没否认。

    “我去，谁呀，这么厉害敢甩周少。”马伦说，“我可好奇死了。”

    “对呀，谁呀。”赵斌问，“阿钦，你快讲讲。”

    周钦正烦呢，没心情和他们说这些，踢开脚边的酒瓶，缓缓站起，踉跄着朝洗手间走去。

    镜子里的他很颓，眼睛又红又肿，整个人显得非常疲惫，像是被人怎么样似的。

    他凝视着，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无声道，他才不会为了韩夏那样的女人难过。

    他才不会。

    可事实证明，他真的是很难过，非常难过，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偌大的石头，他呼吸都不行了。

    低头在脸上泼了几把水，还是不行，他贴着墙滑座到地上，泪水毫无预警流淌出来。

    他牙齿咬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可惜不行，他哭得更难过了，最后张嘴咬上手背，直到咬出血痕才松开。

    马伦进来见状呀了一声，“阿钦，你干嘛呢。”

    他上前欲扶周钦，被周钦一把推开，周钦问：“你说她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要跟我分手？我对她还不好吗？我给她买房买车，给她买衣服首饰，但凡她要的，我都给她，她到底为什么要离开我？”

    到这时马伦才确定周钦真是失恋了，而且还是被对方甩的。

    “你先起来，起来再说。”

    “我不起来，我就这样讲。”

    周钦红着眼睛道：“我把所有的都给她了，她到底还想我怎么做。”

    “女人有的时候很奇怪，你确定你给的那些是她想要的？”马伦也不扶他了，在他身旁蹲下，“你知道她最想要什么吗？”

    周钦：“……”

    这些周钦还真没问过，“房子车子首饰还不够吗？”

    “这得看谁，可能有的女人觉得够了，有的女人觉得还不够。”马伦拍怕肩膀，“还有，你喜欢她这件事跟她讲过吗？”

    周钦仔细想了想，似乎真没讲过，他哽咽道：“我以为她知道。”

    “你都不讲她怎么可能会知道。”马伦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又问，“像那些节日你们一起庆祝过吗？”

    “什么节日？”

    “情人节，七夕节，相识周年纪念日等等这些。”

    “这些也要一起过吗？”

    “不然呢，”马伦啧啧道，“你都没陪她庆祝过，你凭什么说喜欢她。”

    “我给她钱了。”

    “或许她想要的是你的爱。”

    “她不是那么贪得无厌的人，”周钦说，“她不是。”

    “这和贪得无厌没关系，”马伦道，“能让一个女人心甘情愿呆在男人身边，除了爱，只能是爱。”

    “对了，她生日什么时候？”

    “她生日……”周钦想了好久都没有想起。

    马伦瞪眼，“你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生日是哪天？”

    “我……”周钦还真不记得。

    “你们以前不过生日吗？”

    “过，但都是给我庆祝。”

    “她呢？”

    “……没有。”

    马路彻底明白了，撑着膝盖站起，“要是我啊，跑得更快。”

    时间静默，片刻后他再次开口：“你可是情场浪子，按理说最会哄人才对啊。”

    就像韩夏所说，周钦不是不会，是懒得去做，他这人对唾手可得的东西一向不在意。

    她便是那个唾手可得的，所以，周钦才会不在意。

    时间静止，片刻后，周钦问：“我真那么差劲吗？”

    马伦对着镜子整理短发，“你觉得呢？”

    在这天之前周钦觉得自己非常好，可听了马伦的话后他不太确定了，犹疑想，他真的很过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