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第16章

    没人知道周钦曾到过这里，韩夏也不知道，饭后她和宋雪一起走出包间，不经意地看到了地上的一束玫瑰花。

    她问：“谁的？”

    宋雪耸肩，“不清楚，可能是谁不小心落这了吧。”

    正好有服务员走过来，韩夏叫住她，“这花不知道是哪位客人不小心遗落的，麻烦你帮忙问问。”

    服务员接过，“好。”

    宋雪手机找不到了，她折回包间去找手机，韩夏见状也走了回去帮着一起找。

    走了没几步的服务员在花束里发现了一张卡片，她拿出，定睛去看，上面写的是——

    夏夏，我爱你。

    服务员停下，转过身，想问问刚才那个女人认不认识叫夏夏的人，也是凑巧，这时韩夏也刚好走进包间里。

    门关上，服务员张望了许久，一时不太确定女人是从哪个包间走出来的，她本想等等看，忽然对讲机响了，接通后，她边说边朝另一处走去。

    几乎在服务员拐弯的同时，宋雪手机找到了，她拿起，问韩夏，“花呢？”

    韩夏说：“给服务员了。”

    宋雪抿抿唇，“你别说，刚那束玫瑰花还挺大的。”

    “嗯，确实挺大。”韩夏记忆中从来没有收到过这样的话，之前和周钦在一起的时候，他最不喜欢的便是送花，一次都没送过。

    “对了，刚咱们说哪了？”宋雪问。

    “接下来去哪里。”韩夏提醒。

    “对，接下来去哪，”宋雪提议，“去唱歌吧。”

    韩夏点头，“行。”

    两人高高兴兴走出餐厅上了车，没人注意到，后方角落里，有人倚着墙大口喘息，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湿了一次又一次，腕上也隐隐溢出了血渍。

    马伦皱眉道：“不要你来，非来，你看吧，伤口又裂开了。”

    周钦眸光落在腕上，昨晚划下时觉得挺疼的，现在竟然感觉不不倒疼了，大概是心更痛的原因。

    “你说你呀，就是作。”马伦说，“来了为什么又不出现？”

    “她不想见到我。”周钦沉声道，“不想让她更讨厌。”

    “她不想？她不想的事多着呢，你都会照做吗。”马伦怼人，“她让你离远以后再也不要出现，你能做到吗。”

    周钦：“……”

    马伦见他一脸颓废，咽下要说的话，“咱们去哪？还要跟过去吗？”

    “嗯，跟过去。”周钦说，“不能讲话，偷偷看看她也行。”

    马伦：“……”

    马伦活到这么大没见过几个像周钦这么痴情的男人，不知道是该说他厉害，还是该骂他傻，话到嘴边改了口，“好，我陪你去。”

    路上，周钦又痛起来，双眉拧到一起，去口袋里翻找药包，马伦问：“怎么了？”

    周钦：“疼。”

    “药呢？”

    “口袋里。”

    马伦找出来，让周钦吃下，片刻后问：“怎么样？好点了吗？”

    周钦白着脸点点头，“好多了。”

    “你呀，真是——”要不是他受伤了，马伦现在都想打人了，这么折腾，是想把自己折腾死吗。

    “不去了，咱们回医院。”马伦对司机说，“回医院。”

    周钦拦住，“不回医院。”

    “你都要不行了，还折腾什么。”马伦瞪眼，“难道你真不要命了。”

    “她都不要我了，我还要命干什么。”周钦说着丧气话，“活不活都没差。”

    “你真是找打。”马伦气不过给了他一拳，打完又说，“行，跟你去。”

    就这样吵吵闹闹他们到了目的地，隔着车窗玻璃看着韩夏和宋雪下了车，又看到他们在门口和程衍汇合。

    看到程衍拿出一束花递给了韩夏。

    最后，韩夏接过花，蹙鼻闻了闻，眉眼弯弯心情看上去极好。

    她心情好，周钦心情就不那么好了，脸色苍白，全身无力，需要马伦搀扶才不会倒下。

    他低喃说：“她收了程衍的花。”

    马伦本来想怼周钦两句的，见他神色实在不好，宽慰道：“不就是花吗，以后你也送她。”

    “她不会要的。”

    “那就多送几次，总有一次能成功。”

    “万一一直送不出去呢。”

    “那就一直送，一定能送出去。”

    “好，一直送。”周钦受伤的脚踝一阵钻心般的疼，腿一软，他跌坐到地上。

    马伦弯腰扶起                                                他，“怎么样？”

    “没事，”周钦唇上也没了血色，“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