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第5章

    韩夏碰掉了手边的靠枕，手指缩着颤了又颤，笑比哭还难看，“你刚说什么？”

    周钦解开衬衣最上端的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胳膊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神情淡漠，“别对我动情。”

    当初两人在一起，是韩夏提出的，可他也没拒绝，韩夏眼睛里沁着水雾，唇瓣轻颤，“真就一点也没有吗？”

    她手指用力抠着掌心，掐出了重重的红痕，不死心地还想问什么，刚启唇，周钦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随即站起身去书房接电话。

    颀长的身影在灯光的映衬下越发挺拔，可给人的感觉也越发的冷。

    韩夏凝视着他，直到看不见才收回视线，忍了许久的泪再也压不住，啪嗒啪嗒落下来。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

    说不清是哪里痛，好像哪都痛，她蜷缩着身子躺在了沙发上，贝齿咬唇，不让自己发生任何声音。

    书房门没关严，隐隐有男人的声音溢出，清爽痞坏，他笑着和听筒那端的人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

    不知那边人问了什么，他说：“没有。”

    随后又说：“以后这样的玩笑不要开。”

    静默片刻后他又开了口，问：“几点的飞机？”

    那端应该是回了，周钦说：“放心，忘不了，肯定去接你。”

    听到这还算正常，韩夏动了下发麻的身子，手撑着双发缓缓坐起，低头找拖鞋时耳边再度传来周钦的声音。

    他噙笑说：“好了，刚不是说过吗，我也想你了。”

    那句“我也想你”就那样直直冲进韩夏耳中，她眼睫很重地颤了下，心也随之颤了下。

    似乎有什么裂开了，生疼生疼。

    她脸色泛白地看向书房方向，红着眼角想，为什么这样对她？为什么？

    没人能给她答案。

    ……

    心情不好，她早早便上了床，刚要睡过去，隐隐察觉到有人在拉扯她的睡衣带子，接着，腰间传来滚烫的触感。

    她掀开眼，按住使坏的手，婉拒，“我累了。”

    周钦垂眸看过来，直勾勾锁着她的眸，像是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你说什么？”

    “我累了。”韩夏说，“不想做。”

    “累？”周钦手指掐上她下巴，“刘婶说你今天哪里都没去，怎么会累。”

    “我来大姨妈了。”韩夏胡乱找借口，“今晚没办法陪你。”

    “前几天不是刚走的吗？”周钦在这方面记性一向很好，他双眉皱起，扳过她的脸，沉声说，“不想我碰你，嗯？”

    韩夏回视他，定定说：“是。”

    她坚定的语气惹得男人心情极度不好，手上的力道也跟着加重，“你在跟我使性子？”

    韩夏被他捏痛了，伸手去推他，否认，“我没有。”

    “既然没有为什么不让碰？”周钦说，“韩夏，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韩夏不想哭的，可他捏的手劲太大，真的很痛，眼泪顺着眼角流淌下来，她带着哭音问：“周钦我到底算什么？”

    “你觉得呢？”周钦问，“你应该算什么？”

    “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吗？”韩夏猩红着眸子问，“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说过的，我是你女朋友。”

    “我说过很多话，不是哪句都算。”周钦神色阴戾，“你自己什么位置，你自己应该清楚。”

    “不，我不清楚，”韩夏抓上他手臂，“你告诉我，我到底算什么？”

    周钦一把攫住她的手，把她按怀里，眸光灼灼，“你是个不错的床伴。”

    床伴？

    韩夏眼泪流淌的更凶了，颤着声音问：“就只是床伴吗？”

    “还是我的好秘书。”周钦压了压坏情绪，声冷道，“韩夏，不要闹。”

    她是在闹吗，她没有。

    “只是这样吗？”

    “是。”

    韩夏缓缓闭上眼眸，贝齿咬咬唇，“我不舒服，今晚想自己一个人睡。”

    随后她推开周钦坐起，拿起枕头塞周钦怀里，指着卧室门的方向说：“请你离开。”

    这还是两人五年来第一次吵架，周钦双眉紧皱，“你真要这样？”

    “是。”韩夏下逐客令，“我要睡了。”

    周钦向来不是死缠烂打的男人，轻嗤一声后，扔下枕头从床上下来，理了理身上的衬衣，顺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搭在臂弯间，他抬脚朝外走去，走的毫无留恋。

    ……

    这天之后，两个人有几天没见。

    据说周钦去了洛杉矶处理公司的事，好像还挺急。

    之前韩夏总会打过电话去问，这次没有，他们互相冷着对方，谁都没主动联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