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静看了她几秒，最后松手，抱着她一起往浴室走。

    “啊……”

    姜绒吓了一跳，低低的惊呼一声，有些难以置信，“你抱我干嘛？”

    祁煜并未看她，醇厚声线里透着不容置疑：“陪你一起洗。”

    “我……我不要！”

    姜绒挣扎。

    他们前一秒还在商量离婚的事情，现在又一起洗澡，奇怪的很。

    祁煜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夫妻义务，合法合理。”

    “你……呜呜呜。”

    所有的挣扎声都被淹没在了唇齿间。

    这一晚，浴缸里的水溅出不知道多少次，地面也未曾干过。

    姜绒被抱上床时，早就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她趴在祁煜怀里，睡的格外沉。

    窗外淡薄的月辉透进来，将女孩莹白的小脸照亮几分。

    祁煜抱她入怀，眸光深深的看着她，半晌后，低声叹了口气，克制的亲吻了一下她的柔软脸颊。

    “小绒花，信我这次好不好？”

    信他，不会和她离婚。

    也信他，这辈子非她不可。

    ……

    次日醒来，姜绒浑身上下酸透了，尤其是一双腿，踩在地面上几乎没有真实感。

    昨晚祁煜这个混蛋，一点儿都没有怜惜她。

    原来从前他都是收着劲儿的。

    无力的垂了垂酸痛的大腿和肩膀，姜绒手机震动起来，是祁父给她打的电话。

    “绒绒，离婚的事情商讨好了吗？”

    祁父给她的最后期限要到了。

    姜绒捏着手机冷硬的金属边沿，她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轻声说：“他答应离婚了。”

    算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祁父并未过多惊讶。

    “这两天抽空把离婚证领了。”

    祁父命令道：“今天下午让阿盛陪你去选一件晚礼服。”

    晚礼服？

    姜绒不解，选这个做什么。

    “祁氏明晚有场宴会，你和阿盛一起参加。”

    她和祁盛一起参加，那就意味着，从今往后在外人眼里，她和祁盛真要绑在一起了。

    心里涌现出一阵厌烦感，姜绒冷淡的哦了声，并未把这事放在心上。

    她起来的时间晚，祁煜已经不在家了，但厨房里还给她温着她喜欢的菜，一看便知道是祁煜做的。

    她点开微信，拍了拍那只潦草小狗的头像，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谢谢祁煜哥。】

    祁煜应该正忙，没有回她信息。

    吃完饭后，姜绒手机再次震动起来，是祁盛给她打的电话。

    她本来不想接，想到祁父说的话，等打来第二次时，到底是点了接通。

    “cy定制，我在这里等你。”

    cy定制是京宜特别出名的一家高奢礼服店，店内所有款式全球不超过十件，每件礼服的设计都出自圈内著名设计师之手，价格也相当美丽，从不低于八位数。

    看来，祁家真的很重视明晚的宴会。

    姜绒沉默的想了想，最后应了句：“行，我现在过去。”

    从云顶水湾到cy定制需要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姜绒车速开得慢，一个半小时后才抵达。

    祁盛派了人在门口等她，姜绒以前在这儿定制过礼服，对方也认识她，见她过来，立马亲切地迎了上来。

    “姜小姐，这边请。”

    姜绒点了点头，跟着上了台阶。

    一楼是展示区，二楼则是试衣间，祁盛在二楼等她，瞧见她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

    “我给你选的，你瞧瞧。”

    祁盛记得，姜绒钟爱粉色，他挑选的这几件，都是她喜欢的颜色。

    姜绒只是随便瞥了两眼，没要他选的，反而随手指了件正红色的礼服，那颜色极撞眼，刺目的红。

    祁盛眉头微蹙，“这颜色不适合你。”

    太烈了。

    在他的印象中，姜绒总是清清淡淡的。

    姜绒讽刺一笑，“你管我呢？”

    以前祁盛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也总爱听他的，但现在，她只按照自己的心意来。

    “姜绒。”

    祁盛微压了语气。

    他能来这儿，便是知道姜绒答应了祁父的条件。

    用不了多久，她会和祁煜离婚，和自己在一起，他想要的，也只是从前那个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姜绒。

    “和以前一样不好吗？”

    祁盛反问道，那才是他最习惯的姜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旦开口便充满火药味。

    他在做什么白日梦？

    姜绒连话都懒得和他讲，命侍应生取下那件正红色礼服，踩着高跟鞋去了试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