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第56章 有利可图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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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选,崔晖还以为她也要学沈家女一般终身不嫁,谁知她竟学贾氏窥帘,为自己挑了个满意的丈夫,若不是遇上太妃薨逝,不日便是婚期了。

    不过崔朝华早就给谢宜瑶吃了定心丸,她将来仍会住在京城,并且继续给袁敬亭讲学的,她很喜爱这个孩子,也珍惜教授知识的机会,不会因为婚姻而变。

    贺太妃的过世让不少人放慢了正在做的事,却也让一些人人加速了步伐。

    借着为生母守丧的由头,谢冲日日在王府中谋划着他的大业。

    虽然面对谢宜瑶,他还是那套“自保”“对抗太子”的说辞,但她知道,谢冲早就已经生了异心。

    谢冲擅长通权达变,这是好听些的说法,说难听些,就是见风使舵。

    他已经私下都开始招兵买马了,也不能说他就已经定下了谋反的心思,走一步看一步,这些谢冲固有的做事法则。

    然而,不论谢冲是否会踏出最后一步,都不影响到谢宜瑶的计划。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与此同时,宫城当中,有人正在烦恼。

    虽然今日是休沐日,谢况却仍然在文德殿处理政务,并未休息片刻。

    前线一触即发,这北燕和南楚之间,却出了一桩事。

    谢况刚当上皇帝那一年,北燕沉迷内斗,燕王的亲叔父谋逆败露被赐死,他所生的儿子全被除籍,有牵扯的也被赐死。
    南北对立以来,宗室、贵族投奔敌国并非罕事。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前代的宗室也有数位在谢况篡位后投奔北燕,俯首称臣的。

    不过,这几位和皇帝是一家人,却落得如此境地,实在可悲。

    相比而言,朕就对宗室和善多了,谢况心想。

    不得不说,叔父造侄子的反,并不罕见,可它偏偏发生在谢况称帝那一年。

    那时候的谢况刚从血海中杀出一条路,初登帝位,却已经在想身后事了。

    若是谢宜瑶知道了,肯定会觉得神奇,毕竟前世她临死前的那几年里,谢况已经开始了对长生的追求,不肯放下权力,甚至开始猜忌太子,和谢容有了隔阂。

    咸宁元年的谢况,一个人默默地想过很多问题。

    比如刚立太子时,就曾想过若是自己走在前头,不知那几个胞弟郡王会怎么对那时候的新帝,是衷心辅佐,还是取而代之?

    又听闻这个造反的皇叔,在前一朝还是皇子的时候,曾经也有过成为储君的机会,故而后来才生了造反的心思,这又让谢况想到谢义远,他曾经被过继给了自己,会不会也有一样的想法?

    对于这些宗室子弟,谢况并没有傻到毫不怀疑,但前代的教训在前,让他理智上也不愿苛待他们。

    更何况,他走到这一步,已经伤害过太多人,如果连骨肉亲情都抛弃了,那他就真要成为孤家寡人了。

    回到现在,要怎么处置这两个北燕王族,对谢况来说是个头疼的问题。引狼入室固然不可,但他们知晓北燕的密辛,留着必然有用。

    百般思量后,谢况决定暂且先将他们安置在京中,派人好生监视着,和景灿几个商量商量再做决定,左右他们也没别的地方可去,放在眼皮子底下,是最安心的。

    处理完了政务,谢况决定和官员们一样,偷得浮生半日闲。

    他召来几个颇有文学素养的近臣,叫他们就在这殿中研墨作诗,吟咏一番。

    这些人未必有多少治国的才干,却因着文学上的造诣被谢况看重,以近帝身,虽然手中并无权柄,但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扶摇直上。

    然而谢况只放松了片刻,就生生被人扰了清闲。

    虽说今日是休沐,但谢况还是在文德殿呆着,就是担心会有急事发生,毕竟军机耽误不得。

    没想到,来人却是崔晖,带着一个谢况没有预想到的消息。

    “江夏府的李主簿有要事禀报,给了臣一封文书,说是须得让陛下亲自过目,臣虽不解其意,但担心坏了大事,特此叨扰陛下。”

    “无妨,”谢况挥了挥手,他分得清轻重缓急,将那些正在作诗的人先打发了出去,“给朕看看吧。”

    “是。”

    谢况接过崔晖递过来的文书,检查了一番,没有被人拆封过的痕迹,于是才安心地拆开封套,只见纸上用写着五个大字:

    江夏王欲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