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36章 有机可乘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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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请禅位》 

    金乌西坠,残阳似血。

    裴贺望着刑场的方向,浑身定住了一般。那搭话的路人看他神色异常,自忖并未说错话,只当遇上了古怪的人,连忙迈步离开,免得惹一身臊。

    谢宜瑶只离裴贺几步距离,喊了几声他的名字,竟是毫无反应。

    飞鸢见状,上前拍了拍裴贺的肩膀,裴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遮掩说无事,只是一时间看呆了。

    谢宜瑶自认善于察言观行,裴贺魂不守舍,她瞬间就觉得十分反常。回忆着刚才那名路人的话,想到两年前那名刺杀她的北人也姓裴……天下难道真有那么巧的事?

    一旦有了怀疑的苗头,谢宜瑶就无法再说服自己,她信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沈蕴芳的忠告言犹在耳,她对裴贺多了几分提防。

    因此一回到公主第中,谢宜瑶就私下吩咐灵鹊、飞鸢,近日要密切关注裴贺的情况,若有反常,立即禀报于她。

    但谢宜瑶此时却并不十分担心。她今天和裴贺比过身手,知道他有几斤几两。就算当时他藏拙了,她也并未使出全力,而在公主第中,他更不可能伤她分毫。

    一只猫儿再闹,也不过是抓出几道浅痕罢了。谁会怕一只猫呢?

    只是倘若她的猜想成了真,那裴贺从一开始也该知道她和他父亲之间的纠葛,这几个月来却从未表露出异样,他都在想什么呢?她总有一天要问出来。

    这一晚,谢宜瑶睡得出奇地安稳。

    与此同时,裴贺却沉溺于思绪中不可自拔。

    谢宜瑶将他安排在公主第的偏院中,虽然屋内布置陈设都很简单,但该有的都有,也比他从前的家要舒适很多。

    他想了很多。他本来以为可以忽视父亲的死,但当他亲眼看见裴如之赴死的场所时,他还是感到一阵悲凉。

    他从未了解过父亲。譬如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裴如之为何会被皇帝选中,派往南楚行刺,又为何选择刺杀谢宜瑶这位公主?他这辈子可能都不能知道了。

    谢宜瑶……裴贺想起今天和她比试,还有在东市看到的那些,他总觉得她是做的这些都绝非一时兴起,而是有心将他往某条路上引。偏偏一切都如她所愿,就连刑场——恐怕她都早有预谋!

    这一晚,裴贺彻夜未眠。

    ……

    次日早上,沈蕴芳和谢宜瑶商量起了谢宜瑶今年的生日要如何布置,她的生日在三月底,已经不剩太多时间了。

    按照前世谢宜瑶的性子,一定要大摆宴席,邀请与她私交甚密的亲朋好友,纵情享乐。但现在不能这么做了,首先为了避免被人挑刺,不能太过铺张浪费。

    其次在宾客的选择上,必须面面俱到,公主的生日宴也是重要的社交和政治场合,谢宜瑶得抓住这次机会。她不愿意交给何家令来办,于是做主全揽了过来。

    谢宜瑶正写初步拟好的宾客名单,灵鹊突然带来了一封来自谢冲的信,沈蕴芳代为接过,利落地拆开了。

    “都写了什么?”

    “贵主还是自己看吧……”

    沈蕴芳的语气有些古怪,谢宜瑶连忙搁笔,接过信来。只见其中写了谢况近日准备要施行的官员任职变动,大概是给好几人加封将军,包括谢冲。其中还将本来任雍州的谢冰调为南徐州刺史,新任雍州刺史则是当年跟着谢况篡位的另一位名将周禄,而原本的南徐州刺史竟被革职,不知是犯了什么错处。

    这个周禄,谢宜瑶是有印象的。

    谢况能走到今天的位置,除了他自己的能力外,也确实仰仗他手下的几位能将,周禄就是其中之一,可惜他过世得早,前世去世于咸宁十年。但现在的周禄还在当打之年。

    谢况的种种布置,都在暗示着不久后要有一场关系着举国上下的军事行动:北伐。

    由于义阳之战结局的改变,许多事情和前世都不一样了,比如程莫升任刺史一事。谢宜瑶敢肯定,谢况之所以会愿意提拔并无背景的程莫,就是因为他的兵功,他现在需要真正能打仗的人。

    谢宜瑶刚重生的时候,原本觉得只要按部就班,便可以稳操胜券,但她后来想明白绝非如此。不过她并没有感到失落,相反更加跃跃欲试。若是没有这些超出她意料之外的发展,也太无趣、也太没有挑战性了一些。

    在信的最后,谢冲直接问她要如何应对,谢宜瑶看到这里,不禁嗤笑一声,随即利落地烧掉了信纸。

    他真是生怕不给人留下把柄!

    “怀香,你替我拟一封回信,就说我挂念阿嫂和素月,不日会前去登门拜访。其他事切勿谈及。”

    沈蕴芳会意,提笔挥就。回信不到一个时辰就被送到了江夏王府中。

    谢宜瑶道:“他未免太蠢了一些,先不论笔迹,那信纸也是皇帝之前赏的,绝非常人所能得到,更何况还有护封……”

    沈蕴芳插嘴问道:“封套没有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