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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会死》 

    “所以……山姥是僧人带过来的?”林伽仪头上顶着干燥的毛巾,齐鹤连正在给林伽仪擦干头发。

    这里经过两天暴雨,说是哪里的线路出了问题,电压不稳定,齐鹤连从镇里买回来的吹风机功率太大,一插上电就跳闸,所以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用干毛巾擦。

    彪哥打了个喷嚏,用毛巾随便擦了一把本就不多的头发。

    “苦行僧,知道吧?摩诃寨有很多这样的僧人。他们平时都在寨子里,每年固定时间会出来,山姥就是趁这个时候偷偷跟了出来。知道消息之后,他们一路追踪,但雨大,难免会失去山姥的踪迹。”

    彪哥看了一眼旁边被五花大绑的山姥:“山姥不会死,全靠僧人镇压,不出来作乱。”

    听彪哥这么说,好像事情都串起来了。

    山姥属于精灵神怪,不会死,经常在外作乱,摩诃寨的僧人拿他们没办法,只能世代看管。

    沽珈山的摩诃寨,方祈安他们中了山姥的招,所以彪哥去摩诃寨找人帮忙,救回大家。

    那楞的摩诃寨,彪哥来迟了,他们去摩诃寨的时间也晚了,僧人们也无能为力。

    “可摩诃寨到底什么来头?”

    山姥的事情是弄清楚了,但是摩诃寨好像越来越神秘了。

    “我也不确定。”彪哥摇摇头,“大都是路上听人说的,他们也是听别人说的,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谁也说不准。”

    摩诃寨和这一路上他们遇到的山姥有关,和林伽仪想知道的真相有关,而林伽仪对摩诃寨几乎是一无所知,除了当时在网上搜索到的“西川摩诃寨引鬼谜案”。

    “彪哥,我有一个问题。你知道引鬼术吗?”

    “引鬼术?”彪哥想了想,脑海中似乎蹦出来这么一个词,“引鬼术……我在江城的时候,听他们说过一个故事。”

    江城被一条江分成两半。北边有商业中心、大学城、创业园,是繁华的地方。南边因为一些谁也说不上来的原因,没怎么开发,只有墓地、老小区,冷冷清清的。

    有户人家在南边开了一家饭店。对面是闪烁着霓虹灯的高楼大厦,这边的饭店在竹林掩映中。夏天的夜晚,江边的风吹过来,夹着潮湿的水汽,带着对岸的喧闹,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那户人家的男主人姓陈,是个瘸子。他老婆姓朱,胖胖的,总是笑呵呵的,一个人支撑起这家饭店。

    夫妻俩年轻的时候有过一个孩子,起名“高兴”,陈高兴。

    陈高兴从小就努力、上进,学习成绩好,人又聪明、老实。别的小男孩儿在外面玩得一身泥巴,他跟着父母在农田里干活沾一身泥巴。

    大家都说,陈家没落了好几代,终于出了一个人才。

    可陈高兴十岁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掉进了井里,全村人一起找,连根头发都没找到,大家都以为是被拐跑了,全国各地到处贴寻人启事。

    可实际上,陈高兴就在村里人都要用的那口井里,泡了三年才被人发现。

    一夜之间,陈高兴从“有出息的好孩子”变成了“瘟神”“索命的”。

    夫妻俩受不了村里的风言风语,也没有心气再生一个,就举家搬到了江城。

    说是举家,其实也就夫妻两个人,带着这辈子的五百块积蓄。

    本来在老家种地就没挣到几块钱,还东拼西凑借了不少去找孩子。在老家受了人两年白眼,还清了钱,这才脱身。

    他们一开始给别人做帮工,搬砖、和水泥、洗衣服、通下水道、挑粪水,什么都干。干了几个年头,夫妻俩攒了点钱,就在租金便宜的地方自己当老板,开了家小饭店。

    女人待人和善,店里的东西也便宜,老人、年轻人、路过的乞丐、贪玩儿没吃上饭的孩子,她都一样对待,乐呵呵地端上热乎饭菜。

    认识的时间长了,大家都觉得她心善又亲切,叫她“胖妈”,朱胖妈。

    生意好的时候,朱胖妈在后厨忙得不可开交,陈瘸子在旁边打下手,抽空出来给客人点菜、端菜、收拾桌子。他们还开三千块的工资,雇了一个在对岸念大学的小姑娘做帮工,甭管小姑娘一个月来几天,一天干几个小时,一个月通通三千块。

    得空的时候,朱胖妈就抱着毛线盒子做手工,什么毛线吊坠、针织袋,精致得不行。织上十只二十只,陈瘸子就提着篮子去商业街或是大学城卖,大的十块,小的五块。

    后来,朱胖妈查出来胃癌晚期,活不了几天了。

    朱胖妈咽气的那天,陈瘸子跟着也去了。

    一个的骨灰在江里,一个的尸体在江里。

    他们在江城没有亲人,后事都是由附近的邻居和房东帮忙办的。

    房东收回房子的时候,在俩人的卧室里找到一只破破烂烂的木匣子,里面放着不少书信。

    不是情书,不是家书,是不知道从哪里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