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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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觊觎的地方或者人身上——”
沈砚山慢慢道:“这句话对裴掌印也是受用的,人不比物件,若是照顾不周便会觉得难受,裴掌印与其将心思放在恐吓他人身上,不如好好琢磨下该如何与人相处。毕竟该是裴大人的,旁人夺不去,不属于大人的,强留也无用。”
“沈大人不愧是左相看中的人,瞧着一身铁骨铮铮,这说起话来也是不肯相让分毫,不像这寻常畏畏缩缩的文臣作派,倒是可以去都察院做个一年半载,依沈太傅的能耐,想必不过数月就能升任左都御史一官。”
谁人不知,如今都察院遍布裴之彻的爪牙,左、右都御史都需要向他叙职。
沈砚山倒也不恼,语气依旧淡淡,温和有礼:“论奏裁立断,文武百官哪里比得过这一开口便能判人生死、教都城上下人人自危的裴掌印?”
裴之彻蹙起眉,轻“啧”一声,冷着脸笑道:“还好沈大人只堪堪做了太后娘娘月余的便宜先生,不然若是将自己这行事作风全部教于娘娘,本官可是会相当苦恼的。”
“不过有幸与娘娘早相识数十日,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事。”沈砚山眉峰微动,神情有些不自然,旋即恢复正常,淡然一笑,忽地勒马停下,扬声道,“到了。”
原本不过一辆马车,却因裴之彻横插一脚,这便装出宫之事被迫变成浩浩荡荡的一支队伍。
侍卫在两侧站着,空出大片的地方,沈砚山言罢便先行下马,缓步走近马车,轻声道:“陛下、娘娘,已然到了。”
谢煜先下车,程素朝则落在后头,小心翼翼地挪着,伤着的那只脚尽量不用力。
她掀开帘子,被沈砚山搀扶着下来,并没有听到两人在路上的 那番话,倒也没什么避讳的意识,问他:“路上走得有些慢,还赶得及么?”
“瞧着时辰确实已然耽搁不少,但也勉强能赶上,顾副将应该还在整队。”沈砚山温声回。
“母后不必着急,能赶上的,慢慢来。”谢煜朝她伸出手,缓缓道,“朕扶着母后走。”
程素朝点点头,刚要将手搭上去,却见裴之彻往这边大步走近。
“真要这么一瘸一拐地登上城楼?”
程素朝的动作顿住,不知他想干什么,默然地看向他。
他长叹一声,绕过谢煜,在她身侧停下,似无奈地开口:“娘娘,您总是想一出是一出,这种事还是由奴亲自来,毕竟陛下年幼,力气不大,至于沈太傅一介文弱书生,还是不要为难得好——”
言罢,裴之彻忽地倾身将她稳稳当当地抱起来。
谢煜见状,不禁低声呵斥了句:“裴之彻你——”
却被沈砚山拉住,让他冷静下来。
程素朝只感到一阵失重,下意识去环住他的肩颈稳住身形。
裴之彻便这般旁若无人地拾阶而上,持刀而立的侍卫俱是低头不语,就连一旁立着的小皇帝和沈砚山也一言不发。
一路上,他在她耳畔低声调笑着:“娘娘不知会奴一声,便要随他人来这城门,究竟是小皇帝那个身量能背得起您,还是沈太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像奴一般抱着娘娘登上城楼呢?”
“我——”她不知要说什么,瞥了一眼落在后头的两人,总有种莫名的紧张,反倒是沈砚山冲她淡淡一笑,缓慢地摇了摇头,让她不必放在心上。
好在裴之彻将她抱到城楼上后便把她放了下来,一派坦荡,好像他们之间就真的只是单纯的君与臣的关系,没有丝毫的不清不楚。
城墙外乌泱泱站了一群士兵,为首那人飒爽英姿,正在同那些人说些什么,随后若有所感地仰头看过来,正好与他们一行人对视上。
虽说谢煜身着便服,但顾芳菲是见过了,便立刻下马领着一众人行礼问安。
谢煜稳重地说了几番场面话,程素朝则偷偷打量着这些即将远赴陇安的士兵们,大多都很年轻,大多数都和她差不多大。
她挥着手,满脸笑意地与顾芳菲送别,顾芳菲也朗声道:“娘娘莫要忘记与臣的约定啊!”
“嗯!”她缓慢地点了点头,在心里默默地应下,若有机会,程素朝一定会来赴约的——
谢煜也道:“若是往后得空,儿臣也可陪着母后一起出宫看看的。”
这气氛瞧着该是热热闹闹的,可偏生一片明媚之下杵着个神色冷沉的人,教一众人都局促不安起来。
裴之彻手扶在砖石上,觉得自己那日其实不该多嘴说些什么,就该将消息封锁,教小太后全然不知晓此事,等她伤好,顾芳菲早就离开到了陇安,哪里会有这么一件瞧着就令人烦心的事?
更令人烦心的,便是她已然敢招呼都不打一声,和小皇帝他们两个合谋偷溜着出宫,偏生他还什么都不能说,总要顾忌她会不会因此恼怒。
自接管太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