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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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首辅都唤得,奴唤不得?在朝朝心底,狗与狗之间也是有区别的吗?”

    他顿了顿,用了力,声音被水渍声盖过,字词听来含糊不清:“唔,娘娘偏心,以后沈首辅也会像奴这般低下头                                                来服侍您么?可是啊,娘娘,您有奴一条狗就够了——”

    “分明……哈——”他喘着气,呼吸粗重,轻咬了下,“分明这样就哭了呢,哪里吃得下旁的什么。”

    牙尖落下的那一刻,她绷紧全身,大脑一片空白,溢出喉间的语调近乎破碎,连说一个字的气力都没有。

    裴之彻眼睫颤了下,微微直起身去看她,随后缓慢地呼出一口气,遥遥望了眼那装着什么药丸的瓶子,整个人仿佛静止片刻。

    程素朝缓了好久,见他直愣愣地站着,吸了吸鼻子,身上黏腻,便伸手朝他道:“要去沐浴。”

    闻言,他笑了笑,就着她的动作将人抱了起来,摸了摸她眼角的泪痕,喟叹一声:“娘娘金枝玉叶,却偏偏跟低贱卑劣的奴绑在一起了,会觉得委屈么?”

    “什么?”她打了个哈欠,情念退去后,困倦便赶着上来。

    裴之彻走得稳当,换了个说法:“娘娘在头一回踏入太御府时,可有想过,某一日裴之彻失势,娘娘亦会受奴牵连?遭千万人唾骂与白眼。”

    “这个啊——”

    程素朝点了点头,没有人能牢牢把握权势一辈子,那日冲动闯进太御府,就算真的成功让裴之彻放她一马,也只能保一时太平。

    可人这一生这么短,一时便一时吧,毕竟她没有其他更好的出路了。

    “娘娘是说早就做好和奴死在一块的准备了?”裴之彻笑着伏在她的肩窝处,语气惬意,耳语道,“唔,那奴可要谨慎些,为娘娘多活一日呢。”

    “……”

    程素朝沉默半晌,对他语出惊人习以为常,冷着不应就好,而后慢吞吞问:“你手头上的要事呢?”那些要处理的人呢?

    “无关紧要了。”

    她皱紧眉头:“啊?那他们怎么办?”

    “娘娘那时猜得不错,此局确实是景世子故意踏进去的,冬藏早就去应付这件事了——”他顿了顿,将人放在一旁的矮榻上,去探了探水温,有些冷了,自行去到另外一旁生火,“至于奴要处置的那些人,跟前右相有关。”

    听到芳菲他们应该无恙的事,程素朝眉头展开,松了口气,随后不解地问:“跟他有关?”

    “不错,娘娘会念及血脉亲情而让奴手下留情么?”

    “手下留情?你能不能加点私人恩怨进去?他这种败类,抛妻弃女、卖女求荣的渣人一个,死一千遍也不足惜啊。”程素朝激动地说完。

    “渣人?”

    “……啊这个词啊,它就是指没良心,背信弃义,品行败坏、欺骗别人感情……总之脏得要死的人。”她把自己能想到的词都用上了。

    裴之彻喃喃:“良心、信义、品行、欺骗——脏是说什么?”

    程素朝觉得裴之彻一本正经和她谈论这个有些惊悚,也不懂他为何如此固执地追问下去,硬着头皮解释了句:“心脏,眼界脏,手段脏,浑身上下没一处干净,反正不是好人。”

    “……”

    她反应过来:“没有在骂你,绝对没有!你比老东西好多了,起码——呃,起码、至少——大人在我眼底绝对不是这种人,怎么可能一无是处,没有优点呢……”

    脾气好?开玩笑。

    性格好?她第一个反对。

    心地善良?就算裴之彻对自己好,也不能昧着良心说他善良啊。

    她快解释不下去了。

    裴之彻善解人意道:“没关系,奴是清楚的。”

    他这阴森的语气绝对在警告她,要她必须说个所以然来。

    “这么说吧,掌印大人娶妻——咳咳,换个问题。大人会在他人胁迫下对秋生冬藏出手么?会高高在上觉得这是他们应该做的吗?主要还是一个手段高明和为人气度上……”

    裴之彻就算不择手段,应该还有一点底线的吧?

    “胁迫我对他们动手?”他不屑地笑了笑,“那倒不如挑拨离间,让他们来对付我,这样我还会高看那人一眼。”

    她沉默一瞬,转而假设:“……那这么说吧,若是先帝还在,而我与大人是夫妻,就算我们没什么感情,为了加官进爵,你会把我献给先帝么?”

    “感情?”

    “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就搭伙过日子的那种夫妻。”

    “爱会怎么样?”

    她思索片刻,无聊到开始数裙摆上的花纹:“爱肯定放不了手吧,不是那种假惺惺的爱,真爱的话,就会和老皇帝拼了。

    “当然,爱也不只是男女之间,这个难得一见,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