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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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管事离开,向繁白给自己贴了三张风隐符,探查宅院。
宅院中“人”来“人”往,表面上瞧着光鲜亮丽,可实际都是会活生生扒下人皮的画皮。他们先是以画为皮,内里没有脏器,如果扒下了人皮,就会从画皮换做人皮,实力也随之提升。
这座宅邸是参将的宅邸,面积极大,“人”又多,向繁白看久了眼睛疼。
要是能快些到筑基就好了,可以用神识探查,会省力许多。
她蹲在一处屋顶想,这的砖瓦略显老旧,也逼仄许多,是宅邸里下人住的地方。
“而今恰是十二月天,请来请来,瞧那红眉绿眼,怒天晴气朗,喜雾昏潮涨……”
老迈喑哑、雌雄莫辨的声音倏然从屋里传来,向繁白从窗棂中看去。窗棂内,肉红色的后脑勺对着她,上面可以清晰地看见肌肉纹理。
“黄毛小儿要吃生肉,年老体弱熟食好嚼,祈啊,祈啊,梦归玉儿乡。”
念完这一长串云里雾里的话,它身体后倾,维持着将倒未倒的状态,浑身肌肉肉眼可见紧绷。持续了半刻钟,它终于支撑不住,重重倒地,向繁白看见了它的正脸,有血从两个装过眼球的洞中涌出。< /p>
“阿青,你回去了吗?”它哭得撕心裂肺,好似厉鬼的嚎叫,向繁白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符箓,还好端端地贴在那,寻常人或画皮是看不到的。
“烦死了,怎的又开始哭了!”宅邸的管事闻声赶来,脸上的横肉因跑动而抖动不止,管事粗暴地拉开它的嘴,头变成长条的白纸,探入喉管中。
“声带又长好了,看来丹药起效了,过几日就能换下层新皮了。”
管事欣喜地缩回脖子。
闻言,它剧烈地颤抖,手无助地挥舞着,意图攀住管事的袖子。它腕间的伤口崩开,血浸红了管事的袖子,喉中则发出哀求和恐惧的音节。
管事粗长的眉毛下压,像是两条肥厚的肉虫子。
他重重地甩了这个没皮人一巴掌,将后者掀翻在地,凑近恶狠狠地威胁:“下次再叫出声,就把你的喉咙和舌头都卸了,明白吗?有长好的迹象就告诉我,不然有你好受的!”
画皮是纸张成精,却把人的狡诈险恶学了个十成十。
这没皮的人应当是人,被画皮剥了皮,不知为什么没死成,还被喂了丹药续命。
向繁白在传音符里将此事告知处境相对安全的温灵儿和任飞雪,两人齐齐倒吸一口气。
温灵儿:“岂有这种事情!这丹药又是从何处来的?”
任飞雪:“画皮不会炼丹,又与外界隔绝,定是有歹人从中作梗,助纣为虐,恐怕就是带这三名凡人进入灵画之人。”
“这人当真是恶心,”温灵儿呸了声,又转而告诫向繁白,“繁白,披上人皮的画皮实力不在我和任飞雪之下,你风隐符就一直贴着,暗中保护那个凡人的性命,但别急着治好,再多布置几个传送阵法。待我和任飞雪找到你那,你用阵法把那凡人带走,我俩留下来牵制院里的画皮。”
任飞雪:“此行危险,你带着那个凡人也要多加小心。”
“明白了。”
向繁白结束传音,屋里的凡人还在哀嚎。她暗自叹气,在窗棂上贴了张把自己神魂榨干才炼出来的三阶窥视子符,而后将母符贴在左眼。
她绕开宅邸的主屋,轻快地在屋顶飞驰,她在这、宅邸围墙边的屋顶上,以及宅邸外每相隔二里的地方不停布置低阶传送阵,直到灵力透支了两次才收手。
布置时,她还在在阵周围贴了数张风隐符。
画皮对灵气波动敏锐,通过原来的外层纸皮将人皮剥去,为防止被替换者中途逃脱,纸皮会深入人的肌肉中,便于追踪。那个凡人全身上下都被换了,在不危及生命的情况下,纸皮很难取出,所以需要任飞雪和温灵儿解决掉换过皮的画皮。
这凡人似乎在宅邸里呆了很久,换了皮的画皮也许不止一个。
宅邸里的画皮们劳碌奔波,夫人小姐们啜饮茶叶,家中男丁年幼的在念书,年长的在外奔波。宅邸旁的街坊,车马不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谁成想,这是画中酝酿的精怪。
空有副皮囊,里头却什么也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