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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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恰说中了席间一些人的心声。他们虽觉得嵩山派要杀人弟子家人的做法毒辣,只不过碍于五岳剑派结盟的情面,刘正风又亲口承认了他确实和魔教的护法曲洋是知己,才没有出头。

    含真进城不过才那么一会儿,却已碰到了两次,且都是朝老弱妇孺下手。刚才马市上如此,如今在刘府里也是。想是在无人知晓的角落中,诸如此类事情,恐怕还多得很。

    从前没被她见着也就罢了。今日被她撞见了,怎么也不能任由他们胡乱杀人。就算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在江湖中德高望重又如何,她还偏偏要杀一杀他们身上的威风!

    习武本就是为了行侠仗义,为人打抱不平的,而不是为了杀人的。

    嵩山派弟子只觉在她清澈的眸光下自己的心思无处遁形,但还是板起了脸道:“他亲口承认和魔教护法结交难道还有假?”

    “嗯,这倒是做不了假......”含真眼里的狡黠一闪而过 ,“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便是为了告诉在场众人一个秘密......”

    有人急问:“是什么?”

    “那便是青城派私底下勾结西夏人......”

    还未来得及说完,余沧海大怒吼道:“妖女,休要扯谎!”

    便如沸水中投入了一颗石子儿,群雄瞬间议论纷纷。

    妖女就妖女,她被叫上这一句,左右又不会少一块肉。

    含真并不在意,闪身到了一个中年尼姑身边,娇声问:“师太,若我拿出证据,                                                是不是就可以证明我所言不假。”

    定逸师太看她年龄尚小,天真烂漫的模样,便柔声道:“不错,凡事都讲一个证据。”

    含真伸手指向一个方向:“那就请那两位青城派的弟子摘下戴着的幞头吧,自见分晓。”

    众人随之望去,两个神容仓惶的青城派弟子,脸色在红白中倏忽转换,一观之下,就先起了疑心,连声催促。

    连余沧海也硬气道:“人彦,贾人达,赶紧取下幞头!怕什么,有为师在。”

    他们在众人逼迫下,不得不颤颤巍巍地摘了下来。只见两人的头上两侧和前额还有黑发,但头顶却是光秃秃的,这是西夏人才会留的发型。

    烛光之下,当真是光可鉴人,堪比明镜!

    余沧海不禁失声道:“你们......你们的头发怎么会......”

    这时,含真娓娓开口道:“他们两人这是割发明志,就是为了向西夏人证明自己的忠心。他们一个是余掌门的儿子,一个是余掌门的亲传弟子。所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无余掌门的点头,他们岂敢这么光明正大地割发明志?青城派还不是怀有二心!”

    含真听他们之前扯了一堆堂皇的谬论,就是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地杀人,料定他们定然极看重名声,索性就将青城派也扯下水。

    余人彦气极怒声道:“你胡说!明明是你干的!”

    “真是奇了,我平白无故剃你的头发作甚么?更何况那是你的头发,你若是不愿意,难道还有人会强逼于你?”

    “那是因为......”余人彦当即一呆,有苦难言,若说他们两个是因为调戏女子才被剃了头发,岂不是堕了他们和青城派的名声?

    嵩山派史登达回过神来道:“理会这个妖女作甚么?定是魔教派她来捣乱的。”

    含真丹田内息,红影便飘向了嵩山派的弟子中间,霎时间只听到叮叮当当的一阵响,红影翩然,像条灵活穿梭的鱼儿,怎么也捉不住。

    几息间,嵩山派弟子还未找到应对之法,只觉手里一空,竟是武器都被夺了去,包括架在刘家人颈上和背心的剑。

    红影倏然又如云般飘离远去,含真在大厅门口落定,抱着十几把剑就是往外一丢,叮呤哐啷的一阵响,震地有声。

    含真微微一笑,忽觉院里有一道无法忽视的目光灼灼地朝她身上望来,久久不收。

    她回望而去——

    庭院内不知何时来了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他死死地盯着她,英挺的面容隐藏在满脸的胡髯下,看不清真实样貌,只觉他的眉宇间始终萦绕着一股似有若无的愁绪。

    那男人僵立在院中,见她凝望过来,浑身震颤,喉间哽咽许久后,他颤抖的嘴唇终是吐出了两个字“......阔真!”

    声音中竟蕴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听到的人莫不感到心里一阵酸楚涌来。

    这两个字唤出来之后,他便像是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似的,一把扶住了身边的石桌,想要借力站稳,却不料心绪激荡之间,体内内力不受控制地四处流动。这一掌下去,直接将那石桌拍得纷纷碎。

    风过无痕。

    石桌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