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失忆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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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妻儿。这是信物,你可确认。”
一个小兵将一支发簪和一封书信递到贺棋眼前。那书信上写道,“暮词很想你,常念你回来。来时,记得给儿带郾城的酥糖回来。出门在外,记得按时吃饭、天冷多加衣。另外,记得谢谢楚成公子,我和儿一切平安,勿要担心。——妻王凤书。”
贺棋读完书信,不禁双眼湿润,他的声音因强压着情绪而微微颤抖着,“多谢楚成公子成全。”
“现在,该你履行承诺了。”凌璟琏的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属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贺棋叹了一口气,哀叹道,“属下从来对公子忠心无二,做出这样下龊的事来,真是无颜再见人。”
凌璟琏冷笑一声,“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活着见人的。”
贺琪苦笑,“公子果然爽快。”他沉吟片刻,缓缓道出一个惊人的秘密,“想要谋害公子的,正是...”
话音未落,贺琪突然面部抽搐、表情狰狞。他的手筋暴起,黑紫色的鲜血大口大口从口中呕出,嘴角抽搐,含糊道:“公子,我……我……”
凌璟琏心道不妙。于是,出手一把点住了他的明心穴。
“说下去!”
“是...是三公子...他们下一步...要……除掉的是世子。”贺琪咳出一口鲜血,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身中蛊毒,所做非己。对……对不起公子。”
贺棋的眼神涣散,话音刚落,便断了气。
凌 璟琏咬了咬后牙槽,眼中是化不去的浓雾。
“公子,属下要将贺棋的尸体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吗?”小兵问道。
刑司房内是良久的沉默。
小兵见凌璟琏面色冷沉,只觉后脖颈有些发冷。他缩了缩脖,心里已经打了自己一百个嘴巴子。
干什么不好,非和公子找事做。他心道。
又是一阵静默。
却见凌璟琏微不可查地吐了一口气,却是伸手将贺棋的双眼阖了上。
“将他送回家。”
他沉声道,最后拂袖离去。
*
郾城新台宫内,勤媪看着昏迷不醒的单穆霜,眼中满是担忧。她轻轻为单穆霜擦拭额头的汗珠,低声呢喃:“公主,快醒来吧。你已经有三日未醒了,医师说倘若今日还未醒,便再也醒不过来了。可若真是如此,那奴便也陪着你一道去了……”
郾城新台是夏国的边沿城池,离齐夏闵三界交界处大约六十公里。当日,途遇山匪后,凌璟琏便暗中分了一支精兵,日夜兼程,将单穆霜先护送到了郾城。此时,已经离她到城一日多,可纵然是精心看护医治,她仍旧未有醒来的意思。
凌璟琏从刑司房回来后,便顺道到了单穆霜的屋内看她状况如何。
倒不是出于对她的关心,只是碍于她的身份。毕竟是齐国的长公主,若真是一睡不醒,那后续的事情将会很麻烦,比如齐国的君主来找茬,比如朝内有人参他一本,又比如猖了三公子的气焰……如此种种,是不得已而为之的。
他心中如是想着,就推开了单穆霜的门。
“公子来了?”勤媪见凌璟琏进屋,连连擦了眼泪作礼。
凌璟琏淡淡地“嗯”了一声,目光扫向锦床上的单穆霜。
只见她面色苍白如雪,唇色却仍似樱花殷红,她的唇角含笑,恰好似只是梦中沉醉。
凌璟琏微愣神,脑中回想起遇山匪时她不合常理的举动。
她是想隐藏什么吗?
凭他的直觉而言,她似乎认识那两名土匪,且为了不让行径暴露,她趁他来救,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力,且又用苦肉计,故意多此一举以身挡箭,博他同情。
可他分明也是很清楚,此劫与夏国的内政有关,与她一个深居宫中的齐女又有何联系。
想到此,他便有些烦躁。
“公主还未醒。”勤媪打断凌璟琏的思绪,“医师说公主身上的毒已清除干净,剩下的只能看公主的造化了。”
提及此,勤文不禁有些哽咽后怕。
若是那箭再偏差一点,不说皮骨之伤,就说那箭上的毒就足以让公主丢了性命。此遭,已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就在此时,单穆霜的眼睑微微颤动,她缓缓睁开,茫然地环顾四周。
扫视一圈后,她将目光落在了那个显眼的红袍男子身上:“这是何处?你又是谁?”
凌璟琏眉头微皱,心中警铃大作。
难道她失忆了?
“公主,您可还记得老奴吗?”勤媪喜极而泣,连忙上前。
单穆霜摇了摇头,“我...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