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破庙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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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嫁公主死遁后他疯了》 

    二月初二,亦是凌璟琏与世子会面的三日后。

    夜色如墨,凌璟琏的脚步轻盈,悄然行走在去往城郊破庙的路上。

    为了防止暗处有眼线潜伏,他将马弃在了百米处的竹林里。

    月色如水,洒在他的黑衣上,勾勒出一道修长的剪影。行至路尽处,再急转过小道,只见城郊的破庙在月光下若隐若现。破旧的残垣断壁,在空旷的大地上投下诡异的阴影,让人望而生怯。

    凌璟琏屏息凝神,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手中佩剑一顶,推开了那扇虚掩的庙门。

    残破的木门,发出“吱吱咯咯”的骇人声响。进屋,令人作呕的潮湿霉味扑面而来。庙内幽暗潮湿,他停驻在门口,目光在黑暗中搜寻,突然,一道人影从佛像后闪出。

    “二公子。”那人低声唤道。

    凌璟琏眯起眼睛,认出了对方——正是世子手下的亲卫“韩毅”。

    “世子让你来的?”凌璟琏进屋,佩剑一转,阖上了庙门。

    月光从破败的窗口照进大堂,晦暗不明的光线,笼在韩毅紧皱的方脸上,割出分明的阴阳两面。他点头,压低声音道:“殿下有要事相托,特吩咐属下来会见二公子。”

    “何事?”凌璟琏淡道。

    韩毅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包裹,递给凌璟琏:“这是殿下让我转交给您的。”

    凌璟琏接过包裹,小心打开,里面是一张古旧的地图和一枚令牌。借着微弱的月光,能看到地图上标注的是北郊古墓的位置。

    “这是......”凌璟琏虽面不改色,但心中已然一悸。他故作疑惑地看向韩毅,“我不是很明白世子的意思。”

    韩毅压低声音:“古墓中有殿下多年暗中培养的精兵。这枚令牌是统领他们的凭证。”

    凌璟琏哂笑:“世子就这么肯定我会帮他?不怕我揭发吗?”他将包裹一收,丢向韩毅。

    “若真是如此,二公子您早就在三日前揭发殿下了,也不会来此与我会面。”韩毅躬身抱拳,语气诚恳道:“殿下说二公子与他虽性格和志向不同,可心底是同系百姓的。如今君上病情比先前更加严重,朝中形势也越来越严峻。殿下志不在名利地位,也无心理朝,所筑精兵只为以防万一被人所害。他是极其信任您的,也相信您的能力一定能将夏国治理昌顺。”

    凌璟琏哼笑一声,“世子这是要将我也拖下水。他难道不知道,我从不站队,也从不稀罕谁继任侯爵之位吗?!”

    “公子误会。”韩毅摇头:“三公子和君萧夫人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威胁的,包括二公子您在内。其实,几日前公子从齐至夏路遇的山贼就是其一,为的就是杀了齐国的公主,以激化齐夏两国的矛盾。如此一来,不光让公子您失了齐国的臂膀,还能惹君上的不满。”

    “呵。这是她一贯作风。”凌璟琏冷笑,十一年前的记忆涌现,将他的黑眸晕上阴冷和杀气。

    *

    十一年前。

    那是一个蝉鸣的夏日,林睫动作轻缓而熟稔,将一小包蜜饯塞进凌璟琏的手心里。

    “阿琏,带上些蜜饯吧。”她的声音如同春日清晨的和风,轻柔又温暖,带着母亲特有的那种令人安心的气息。她微笑着看着她的儿子,眼中流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疼爱,仿佛这个孩子依然是她怀中襁褓的小婴儿。

    凌璟琏爱玩,成日不着家,而嘱咐他带上蜜饯别饿着也成了林睫每日例行的仪式一般。

    然而八岁的他只觉得蜜饯的甜味腻得发慌,几乎下意识地就撇了撇嘴。

    “不要,甜腻腻的。”他的语气带着些许的抗拒和任性,随手将那包蜜饯丢在了身旁的架子上,没有多看一眼。

    林睫的眼神微微黯淡,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注视着儿子转身匆匆跑出门去的背影。她那温暖的笑容依旧挂在嘴边,但眼中却泛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忧伤和不舍。

    那是凌璟琏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母亲。

    时间如同细沙从指缝间溜走,宫外的狩猎比赛上,凌璟琏还在为胜利而得意洋洋,他甚至在想着如何用这场比赛的成绩来向父君和母上炫耀。然而,当他满怀兴奋地跑回宫时,眼前的景象如同一道雷霆,猛然将他击倒在地。

    宫中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平日热闹的宫墙如今笼罩在一片愁云惨淡之中。仆人们低声交谈,侍卫们神色凝重,甚至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沉重的哀痛。

    “母上呢?”凌璟琏的心脏突然跳得飞快,仿佛有什么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他不顾一切地冲进林睫的寝宫,满怀期望地想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曾经温柔地递给他蜜饯的母亲。

    但映入眼帘的,却只有冰冷的牌位。

    他的母亲——林睫夫人,已经悄然离去,甚至连最后一面他都没能见到。

    她的离去是如此突然,以至于让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