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梦》 

    NO.20

    一听要查监控，涂朗哪能同意，他赶紧扑上去拉住李明归，但他的力气不够李明归大，根本扒不住李明归。

    甄真妮在后面手足无措地看着，之前成功后的喜悦早就消散了。

    那只是一种短暂的兴奋，结束后便是后怕涌上来，她仍是觉得他们好像多事了，似乎有什么地方做错了。

    尤其是唐梦欢最后那几声凄惨尖叫出的“李明归”，那叫喊凄厉得格外怪异，总是时不时响起，令她鸡皮疙瘩骤起。

    “李明归！你等一下！冷静点！”

    涂朗徒劳地抓着他的后背，在拉拉扯扯间，李明归已经义无反顾地走进了管理室。

    里面的员工在问清他的来意后，爱莫能助地说：“先生，不好意思，这个不合规矩。”

    李明归从口袋里拿出一本证，对着员工打开来，问：“我有结婚证，她确实是我妻子，您看这样可以吗？”

    居然有人出来吃饭还随身带着结婚证？员工迟疑地看着，几秒后仍是摇摇头：“先生，我万分理解您的心情，要不这样吧，您还是先报警，等警察来了后，我们就可以调监控给您看。”

    “行。”李明归当即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涂朗眼看着事情即将闹大，急忙抓住他拨号的手指。

    “好了好了，别闹了！李明归，你给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望着两个男人走出去，甄真妮留下来同人道歉：“不好意思，打扰你工作了，监控我们不需要了，请你不要将今天的事情说出去。”

    ·

    为着不在外面吵吵闹闹，丢人现眼的，三人一起上了李明归的车。

    车窗一关，空调一开，三人一起处于安静又封闭的空间内。

    涂朗怕挨打，于是刻意坐在副驾后排，紧接着他破罐子破摔道：“李明归，我实话告诉你好了，是她家人把她接走了，她有精神病史你知道吗？她是从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你知道吗？你跟一个女神经病结婚了你知道吗？你被骗了你知道吗？她杀过人你知道吗？我们有多担心你，有多害怕你出事你知道吗？”

    他连连发问，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痛彻心扉。

    李明归倏的在车内站起身，长腿一跨，一脚踩进后座的范围里，一手撑在前座椅背上，摆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包围架势，目光沉沉地盯着他，问：“是你通知了她那些亲戚？他们把她抓走了？”

    涂朗完全没想到他居然能换个姿势靠近自己，眼看那砂锅大的拳头距离自己只有四十五厘米，他咽了咽口水，说不出话了。

    甄真妮一见真要打起来了，赶紧劝道：“明归，你别跟你朗哥生气，他这都是为了你。你一个多月没去公司了，你是不知道三十四楼传得有多难听，个个都说她是杀人凶手，而且……而且她确实有精神病病史，她以前真的杀过人，你要相信我们。”

    李明归恍若未闻，他锁着眉，眼里似乎全是锋锐剑光，狠狠剐着涂朗的脸。

    “你管别人怎么传？”

    他说话的声音越发凛冽。

    “警察从来没有找过她，连基本问询都没有找她，这说明什么你不懂吗？三十四楼的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涂朗听他还在执迷不悟，不由勃然变色，但他又怕挨上一拳没有拳套挡住的猛击，于是强忍住怒火：

    “就算三十四楼的事情跟她没关系，那也改变不了她杀过人又有病史的事实，明归，你还不懂吗？你明明知道你家里人绝不可能会同意你跟一个精神病结婚，尤其对方还是杀过人，没有人会祝福你们的，明归，算了吧。”

    “算什么算？我三十岁的人了，自打成年后我便不靠家里吃喝穿用，我这么大个人了还不能自己做决定了？我自己的选择，自己的生活，为什么需要别人的祝福？我管他们同意不同意，谁管得了我？你管不了我，我家人也管不了我，我能为自己的所有决定负责。”

    李明归双目越发冷凝，车座几乎要被他的大手捏碎了。

    紧接着，在涂朗苦口婆心的，又张嘴准备重复吐出那两个词汇之前，他厉声打断道：“况且她没病，从头到尾她就没病，她比你们谁都正常，她不像你们这些人，好像是谁的救世主一样，要人供奉要人捧着，事事都想顺着自己心意，什么都要掌控，就连别人的人生都想掌控！”

    ·

    西台历史最悠久的学校里，在飘着红花活络油味道的医务室内，李明归坐起身，高耸的眉头狠狠一抬，满脸惊奇与震惊。

    “你说！你是说有人故意把那个螺丝拧松，害马隆被砸伤，再也不能参加下个月的全校篮球比赛？”

    唐梦欢坚定地点头：“对！”

    “哇！好可怕！那凶手是谁？”

    “我没看清，但我知道是一个高个子，穿蓝袜子的人。”

    李明归好奇又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