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再三追往事,离魂乱、愁肠锁。……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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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用来安神的,想来你这几日也没歇息好,尝尝吧。”

    李明悯沾了沾杯,都没尝出什么,盯着李昭问道,“阿姐,我今日来,是想着问问,当日在林中躲避黑熊时,你将我护在身后时曾在我耳边说了的话,我想着来问问是不是我当时慌乱之中听错了?”

    李昭看着李明悯望向她的眼睛中闪着泪光,夹带着哀求,不忍再看,低下头从嘴里一字一句道,“你没听错,我当时确实是那般说了。”

    李明悯低下头闭眼,终于还是落下泪来。他这几日一遍遍想起当日在林中情形,几人被黑熊逼到绝处,李昭拉着李明悯将他护在身前往前跑去,眼见着那熊要追了上来,李昭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然后将他推远,自己朝着另一方向将熊引走,自己当时全然顾不得其他,只剩李昭的话语如惊天霹雳般让他愣怔了。幸而舅舅带人赶了过来,才合力杀死了那熊。

    李明悯再开口都有了些哽咽,面上却挤出个笑来,直直看着李昭,“阿姐你说母亲是自愿死在了大火里,我不知,这句                                                话是何意?”

    “当年那场大火,母亲本可以逃出来的,可她自己选了葬身火海。”李昭闭上眼,仿佛回到了六年前,“那日用完午膳,我跑到附近凉亭假山处捉蝴蝶,长秋宫着火时,我眼见着母亲将沈姑姑推了出来,然后转身回了屋里。只见沈姑姑跪在门口,不多时里面早已是一片火红了。”

    说到这里,李昭有些喘不上气来,深吸了几口气才继续道,“我不明白,拉着沈姑姑质问,她说……她说母亲所得并非风寒,而是治不好的绝症。母亲这是借着这场火解脱了。”

    李明悯起身,低头看着李昭身影,“我不信,母亲不是懦弱之人,即使身患绝症,也绝不会自行了断。阿姐你不要同我玩笑,我不信!”

    李昭低着头看着眼前火焰摇动,平静道,“你若不信,回去后自去问问沈姑姑。”

    李明悯什么都未说,转身大步朝外走去,掀帘出去时吓得门口的望月急忙请安,李明悯却像是未闻,急匆匆朝着自己营帐方向去了。

    门口的望月、慢月一对视,便知刚刚在里间怕是起了冲突,慢月示意望月守着,自己则进了营帐。

    李昭还入刚刚一般,老僧入定般端坐在火盆前,慢月上前温声道,“殿下,地下凉,您要是想事,不如坐在榻上,奴婢将火盆移到榻前。”

    李昭起身踉跄了下,慢月及时扶住李昭胳膊,将她送到榻前做好,从一旁拿起毯子搭在李昭腿上,将火盆移了过来,又将凉了的茶水倒掉重新沏了一杯茶放到李昭手边。

    “慢月,明日里就启程返回,你们几个也有不少东西收拾,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李昭闭眼,心里乱的很,早先林中脱口而出,无非是生死关头不想此事真相再无人知晓,而后脱困,李昭便知此事定要给个解释,她心中早已想好说辞,也料到李明悯定会来寻她,可说出口后并未轻松,只觉又一块大石压在心口。

    返程路上李昭兴致缺缺,李洲瞧着以为是因为伤势未曾尽兴,拉着李昭手说道,“你去找未曾尽兴,等到明年春日,咱们再行围猎!”

    李昭打起精神扯出个笑,“那便说好了,父亲可不许哄我!”

    一路上李明悯归心似箭,回了长安第二日,李昭便得知李明悯去了皇陵,想必是去寻个真相去了。

    李昭浑浑噩噩,这几日一直歪在床上,慢月几人只当是赶路累着了,哪知一日见她迟迟未起,掀开帷幔探身去看,只见李昭满头都是汗,怎么叫都不醒,探手过去才发现李昭额头燥热,连忙叫人去唤苏溪。

    李洲下朝后也赶了过来,身边陪着的还有李明悯,“怎么一回事,之前不是好好的,怎么就发热了?”

    几人下跪请罪,“是奴婢们未曾察觉殿下异常,请陛下治罪。”

    “行了,阿昭的病最是要紧,你们的事后面再说吧。”

    苏溪从里间出来,行礼说道,“殿下怕是奔波劳累过度,加之冬日里受寒,这才病倒了,将热散了便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