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 谢恩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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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火樱桃》 

    仙宫玉殿,高不过织丹夜阙。

    说风雅,奇宝竞拍、美人名角,管弦丝竹歌舞,诗词曲赋酒茶。

    说烂疴,杀人越货、□□赌毒,那里的竞场腥风肆虐,斗兽也斗人,柜台之上秘辛军情仙丹烈药,天下奇诡无不售卖。

    甚至有传言道,有人曾在那买到过开国贞祖皇帝的口琀玉蝉。

    在壅京的护城江畔,织丹夜阙长盛不衰,神秘与野蛮热烈共生。

    那样群魔乱舞的场所,她们这些正经官家孩子都被三令五申不许踏足。

    “不必真的进去,只要在那条街上招摇过市,自然会有暗处的人牙子来相看。”

    沈乔笙的话稳住了姚雪茵的心神,但姚雪茵还是有些恍惚:“笙姐姐要发落繁芜,家法惩戒便是,何须费周章?”

    沈乔笙颇带邪气地一笑:“就是要张扬,要让所有人看着,得罪我是什么下场。”

    最重要是,足够张扬才能被太子的诸多“眼睛”看到,才能传到太子耳朵里,他才会开始猜她的用意。

    只要谢冠不确定繁芜的眼线身份是否暴露,就不会轻易再安插新眼线。

    姚雪茵不禁被神色飞扬的沈乔笙晃住眼,看呆了。

    笙姐姐从前最端庄谦和,总是四平八稳的,一段日子没见,她好像变了。

    似乎眉目变得生动,眸畔有诗情,也有星火。

    雪茵不懂,乔笙姐姐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雪茵呆怔怔地答:“好,我、我去准备。”

    姚雪茵回去后就着手安排起来,一两日过去,沈乔笙还没等到雪茵的消息,先等来了中宫的迎送太监。

    掐指算,赐婚第三日,该是进宫向皇后谢恩的时候了。

    按规矩谢恩应当主母陪同觐见。

    主母卧病,关氏更不会出面,她只能孤身前往。

    沈乔笙坐在镜前吩咐:“简心,你去西厢放聘礼的屋子,取一套富丽的穿戴,再为我化个素淡妆面。”

    她是要做个人形首饰架子,彰显皇恩。

    简心应声,赶紧取来给姑娘打扮好。

    临走前,沈乔笙用明黄经幡,细细裹好这两天重新抄写的经录,揣进怀中启程。

    觐见皇后,意味着她的时间已经开始倒数。

    从赐婚到成婚,中间不过短短半年,距离父兄出征被害,更只有不到三个月,她必须要尽快行动。

    “姑娘,到了。”简心轻声示意,小心打量心事重重的姑娘。

    那晚姑娘遣散众人,赏罚手段,让简心有些害怕。可伺候的这几天,她又发现姑娘仍然十分随和,对他们不曾有任何刁难。

    她和小丁一致认为,现在的日子比以前舒心多了。

    沈乔笙点头,由简心搀扶走下马车,眉头仍未纾解,心下几多沉重。

    小丫头笑脸稚嫩:“简心在此处等姑娘回家。”

    沈乔笙微愣,离去前舒展开一抹柔软笑容:“好,上车等,莫熬着冷风。”

    天地间,飘扬回旋的雪又重头开始纷朔,在坤宁宫的匾额上积蓄厚度。

    等到檐下雪满,沈乔笙已经在门头跪坐半个时辰之久。

    大扇云母屏风后人影模糊,隐约能看见皇后倚在小榻上捧卷轻读。

    “阴以柔为用,女以弱为美。故鄙谚有云……”皇后念完本段,才不甚经意地道,“沈乔笙,你平时可有读什么书?”

    这时对她开口,却仍没吩咐平身。

    皇后魏氏一族为太子党,他们既需要定邺侯府的助力,又瞧不起侯府是没根基的门第,若非储君之路不平坦,皇后早已选好宛州母族的亲侄女给谢冠做正妻。

    沈乔笙心里和明镜似的。

    谢冠敢在婚夜肆意毒杀妻子,他这位势力卓然的皇后母亲,必然给了不少支持。

    难怪那次新婚夜宴上,皇后只露面嘱托谢冠,意味深长:“我儿既可独当一面,做事也该牢靠些。”

    那时以为是长辈教诲,原来是暗示谢冠将她做干净。沈乔笙思及此,心底泛起恶寒。

    掩好心绪,小声答:“女诫。”

    “哦?你也读这本。”皇后此话新奇,却没多少兴致。

    不久又问,“可有什么获得?”

    沈乔笙跪在原处,膝盖跪得麻痛,神情木讷得像只人偶:“卑弱第一,夫妇第二,敬慎第三……”

    皇后懒得听她掉书袋,忽放下本子,换个姿势斜倚软垫上,也换了话头:“前日太后说本宫为母不尊爱,为臣不持重,暂时削去本宫执掌六宫之权,你觉得本宫该如何改进呢?”

    这个问题前世沈乔笙答过。

    十来岁的少女温柔儒雅,也自有几分侯门嫡女的傲气,感受到皇后的轻视和刁难,不由慷慨论道,智理情皆在其中,回答得滴水不漏。

    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