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过后，是良久的寂静。

    两人面对面坐着，却没有一个人开口。

    最后，是季暮白再次挑起了话题。

    他看向沈知薇，薄唇微张，犹豫了数次后才开口道:“如果、如果你讨厌我，想离开也……”

    “可以”两个字卡在嘴边，季暮白努力了半天也没能说出来。

    他心知肚明当年的事过错在他。

    如果沈知薇不想继续这段关系，他应该不失体面的放手，然后想办法补偿他们母子这些年受过的委屈。

    可人都是自私的，他贪得无厌，不想放手，更不想沈知薇离开。

    正因如此，季暮白格外害怕沈知薇露出不喜的神色。

    商场上运筹帷幄的季暮白难得体验了一次为他人心神不宁的味道。

    车外偷听的方明同样心情忐忑。

    此时此刻，方明很想穿越回几年前给听信人贩子鬼话的自己一耳光。

    如果他那时候没那么傻，多调查一会儿，boss现在早就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那至于沦落到如今这种追妻火葬场的局面？

    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方明忐忑不安的偷听，想听沈知薇的答复。

    却什么都没能听到。

    周围静悄悄的，安静的出奇。

    该不会出事了吧？

    抱着这种疑惑，方明慢慢站起来，准备从车窗那偷看一眼。

    可还什么都没看到，车帘便降了下来挡住他的视线。

    方明:……

    他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边qwq

    ……

    车内，沈知薇主动抱住季暮白的肩，倾身吻了上去。

    季暮白有些错愕，却没有动，只是扶住沈知薇纤细的腰肢防止她掉下去。

    沈知薇并未加深这个吻。

    简单的一吻结束后，沈知薇捧住季暮白的脸，一本正经的问:“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季暮白愣了一瞬，下意识的道:“当年……是我强迫的你。”

    沈知薇笑了一声，抱着季暮白缓缓道:“我那时候确实很难过，不过如果是你的话，好像也没那么难过了。”

    沈知薇一直觉得如果她能找出当年那个睡了她不负责的人渣，她一定会把那个人渣吊起来狂殴一顿解气。

    可知道那人是季暮白时，她又好像没那么生气了。

    要说真的一点都不气，倒也没有。

    只是季暮白是她喜欢的人，知道第一次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时，那份不喜便微妙的消失了不少。

    沈知薇惩罚性的咬了咬季暮白优越的薄唇，好声没好气的道:“这个就算是惩罚了。”

    季暮白怔愣片刻，按住沈知薇腰肢的大掌稍稍用力，贴在沈知薇耳边哑声道:“如果这是惩罚的话，那我能不能申请多惩罚一会儿？”

    言毕，季暮白顺势将沈知薇压在座位上。

    车窗空间狭小，没一会儿便被暧昧的气息充斥。

    沈知薇耳尖一热，接着脸颊到脖颈都染上了薄红，不安的道:“你、你别乱来，旁边还有人呢……”

    “别怕。”季暮白磨挲着她的侧脸，眼神晦涩不明，“外面的人什么也看不到，所以……”

    想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