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和离哪有那么容易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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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包子是……是我!给孩子买的!”庄雪忍无可忍,气急道,“他们已经好几日没吃饭了,你当爹的,怎有脸从孩子嘴里抢食吃!”

    “就你?你哪来的钱!”黄四狗说着甩给她一个响亮的耳光,“贱人,给老子滚一边去!”

    庄雪脸上很快浮现出红痕掌印,整个人也踉跄倒地,小春花被吓了一跳,急忙把包子递给黄四狗,张着嘴哭起来:

    “不要打娘,不要打娘……”

    不成想,黄四狗抬手接过包子时,一旁默默无言的石头突然冲上前,一口恶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掌上。

    “兔崽子!我是你老子!你他/妈敢咬我!”黄四狗用力一推,石头应声倒地。

    “妈/的!都是你这贱人教出来的好儿子!连自己老子都敢咬!”说完,他狠辣地撇了一眼,朝地上的庄雪啐了口唾沫,一把抢过小春花手里的包子,往里屋走去。

    黄四狗不愿打石头,如果不是石头咬他,他才不想伤了父子情分,黄四狗还等着石头长大给自己养老送终呢。

    “娘……”小春花含着泪,抱着庄雪,干瘪的小脸上满是泪珠。

    一旁的石头攥着拳,愤恨道:“他才不是我爹!”

    庄雪的泪好似流干了,看着眼前两个不过六岁的幼童,只觉得自己这个当娘的不好,当初怎就嫁给了这个混蛋。

    庄雪拢了下散落的发丝,心中暗暗发誓:

    她要和离!

    哪怕是休妻,她也要离开这个男人!

    刚刚到县衙的叶云昭并不知晓她的                                                答案,整个人失魂落魄地往里走,女人胳膊的伤实在严重,历历在目……

    她忽然瞧见刘麻子,立马快步上前。

    “刘班头,你可知陵南县人户状况?”

    刘麻子以为她问的是数量,干脆开口:“西乡有一百三十五户,东乡……”

    “可曾记录吃不起饭的户数?”叶云昭打断他,又试探问,“或是被殴打的户数?”

    “不曾。”刘麻子挠了挠头,不解道,“叶县令,你问这个做什么?被殴打的户数是何意?”

    “子打父、夫打妻这种情况可有?”

    “子打父前两年倒是处理过几家,夫打妻的案子从未见过。”

    闻言,叶云昭一顿,怎么会,那女人不就是家住陵南县,且被丈夫殴打受伤的吗?

    “你可知如何和离?”叶云昭直接问。

    “和离?”刘麻子一愣,心中暗暗讶异:莫不是叶县令早已成婚?眼下已闹到和离的地步?

    “不是我。”叶云昭看出了他眼中的几分猜测。

    刘麻子没了八卦的心,正经道:“和离哪有那么容易,绝大部分都是休妻。”

    “休妻?”

    “是啊,妇有七去,不孝顺父母休,无子嗣休,犯/淫/乱休,善妒休,胡言乱语休,盗窃休,身患恶疾休。”刘麻子补充道,“因此,被休者常常身有恶名,邻里不与其交好,亲朋均断。”

    “什么!?”叶云昭蹙眉一惊。

    怪不得那女人挨打也不愿被休,这七去的理由对女人名声实在伤害极大,更何况,现如今并非是上辈子那样的现代社会……

    许是看出了叶云昭的愤懑,刘麻子急忙开口:

    “不过像方才你提到的夫打妻,倒也有解决法子。”

    “便是官府判其义绝。”

    恩断义绝?叶云昭猜。

    可官府判其义绝,被判之人便心甘情愿分开?且不说别人,就说叶云昭遇见的女人,被打者自然愿意义绝,可打人者会轻易放弃“出气筒”吗?

    “若是有人不愿义绝呢?”叶云昭问。

    “徒两年,杖八十。”

    如此叶云昭脸色才算有些好看,杖八十的刑法极重,普通人若被杖责二十,已然要休养月余。

    她冷静下来,道:“何种情况可判为义绝?”

    “殴/杀罪、通/奸罪、谋/杀罪,即可义绝。”

    若这样,那个被打的女人何不来报官呢?

    “叶县令,莫不是有人想让咱们判其义绝?”刘麻子问。

    “今日我见一女子被丈夫殴打,只是分开的太快,忘记问她姓甚名谁。”叶云昭欲言又止,眼中尽是自责。

    “那女人个子不高,又黑又瘦,我只知她有两个孩子,年纪……许是将近四十。”叶云昭双手紧握,道,“烦请刘班头帮忙寻寻这个人。”

    “叶县令放心,我自当竭力寻找。”刘麻子见她神情恍惚,关切道,“县令注意身子,若有消息,我即刻来报。”

    刘麻子行了礼转身就走,叶云昭突然叫停:

    “她丈夫大概率有恶习,或嫖/或赌/或偷,你可先查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