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斗术法(1)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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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尹锦素的贵女身份,自然一路行事稳妥。

    待车夫汇入前方人群,骆美宁又同尹锦素一起自门帘缝朝外瞅。

    撇下一众已搭好草棚的氓流之众,其后又陆续有人抵达,不少孩童连鞋也未有一双,满脚烂疮污血,拖拽着身子朝前踉跄。

    这北边城中,门丞查辨身份远比始安、溢州严谨,就算将路引什么的一并予了,还得静候一阵,待人查验真假。

    可这些流冗又怎像是携着路引的人?不都是来逃难的么?

    待一二旬后,秋末冬临,扬扬撒撒落下雪来,即使有密林草棚蔽风,也俱成尸体。

    尹锦素一双眼都瞪直了,瞧得心惊肉跳。

    她不晓得人还能瘦成这样,好几个的胸口都能见道道分明的骨痕,肚子却鼓着。“都是吃了些什么?撑成这样?”

    骆美宁心知是营养不良,她嘴唇翕动二下,终是未回她。

    少顷,尹锦素似想到了什么,一只脚探出车厢、踩在车架上朝远处望了望。

    “你站稳些,莫摔了。”

    轻量舆车拢共两个轮子,极易稳不住重心偏倒。

    “知道、知道。”尹锦素摆摆手,末了,又朝骆美宁勾了勾手指,“那车夫回往了。”

    正说间,车夫皱着张脸,山羊胡拢成一堆,急匆匆凑上前来。

    “人多咧、人多咧。”言罢,他又拭了拭额头的汗珠,唇齿颤道,“打仗了,打仗了!”

    骆美宁眼皮一跳,扯了尹锦素回车中坐好,将门帘掀开半侧,挂在车顶上。

    “打仗?哪里打仗?”

    车夫恹恹得回了声,“南边。”

    “有多南边?”

    “两河地界...不过...小人方才寻老乡问了问,兵马已至汝州城外...老乡托熟人拿的消息,连夜疾驰方才抵至两京。”他叹了声,“不晓得还回不回得去。”

    她们上次歇脚、雇请车夫便是在汝州。

    骆美宁搓了搓手,吐出口浊气:她那便宜师叔果然领兵谋反了。

    她本想予这车夫几句好话,可估摸人家一家老小均在汝州,安危难定,这会儿,就算劝他有撞大运的命,避难北逃了,也无弥补之用。

    自己到底也不阔,只是从口袋里摸出同他定好的银钱,朝前递去,“无需你随我二人进城,是走是留,便随你了。”

    车夫接了钱财,揣入怀中,也未离去,只靠着车架坐着,怔愣愣望天。

    紧要关头必无路引可言,他若回转,如是被征为兵,妻儿无靠;如是携老幼北往,便是同这些两京城外的氓流为一类。

    明日渺茫。

    ......

    骆美宁也不催他,坐在车厢内将昨日‘伊淼’托游隼寄来的信件反复瞧看,‘万事皆安’四个大字被她来回通读了数次,才隐隐放下心来。

    半晌,又抬手掐算,直至卜出吉卦才算罢休。

    也是,原文里他活到最后,这时连老皇帝都活着,他合该是安稳的。

    拢了拢‘伊淼’爹娘的画像,便闻车外一阵骚动。

    怕什么便来什么——

    自昨日起,入两京城内的车马盘查得格外严,                                                此时,驻守官兵愈是添了一倍。

    着盔甲、携刀兵,一众人从盛京城东南门鱼贯而出,越护城河,排二列长队。

    长队一左一右,为首者嚷嚷着令官道两侧无依氓流依次排开。

    此后,诸草棚被撤,老幼妇孺纷纷被赶入两侧密林之中,唯有零星几个青壮力被点着尾随了官兵队列。

    长官又喝:“无依凭者,趁早出列,如今征兵,若得入伍,可携二亲属入城安置;若有无凭据之人浑水摸鱼、扰乱门丞查验,一旦发觉,即斩!”

    待他语落,约莫静了那么一瞬,紧而随之的,便是哭喊、吵闹与尖锐的嚎叫,久久不止。

    瞧那冷面长官半分不恼怒,只淡淡咳了声,一对鹰目于人群中梭巡。

    须臾,冷面长官指着个壮年男子,朝他勾了勾手,嘴中只说要瞧男子所携的官府路引。

    男子叫着,称城中‘兵曹’是他亲舅,无需凭证,自有人出城来请他。

    “所以,你无路引凭据?”

    “就是没有,你这小官儿那我何如。”

    霎时,利刃出鞘,血溅三尺。

    “额…”

    壮年男子被抹了脖子,瞪着大眼仰倒在地,抽搐二下再无声息。

    队列后所随小兵忙挈了男尸的两条腿,拖入林中,头也不回,余下条狰狞的血线。

    骆美宁眯着眼,盯了半晌,也不见男尸凝出什么鬼身来,尸首凉得透透的。

    “可还有人无事在此插队?”语罢,这小对长官又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