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此举，虽是为了断我们后路。可我求圣上赐婚，却并不是为了解燃眉之急。”

    宋怀谦神情认真地看着俞清月，道：“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是无可取代的？”

    “我……”俞清月一时语塞。

    她有些不敢看宋怀谦的眼睛。

    活了两世的她，本能地想清醒地面对每一件事，每一个人，但在宋怀谦面前，她却总忍不住沦陷。

    宋怀谦继续道：“上次送去你府上的东西，虽算不上正式的聘礼，却也是我精心挑选过的，我原本想再打听打听你喜欢什么，从西域回来之后再上门提亲，可今夜听到皇后的话，我便知不能再等了……”

    俞清月微微一怔，说：“你要去西域？”

    宋怀谦点头，道：“宫宴之前，圣上单独召见了我，近日西域有些异动，需得派兵镇压。”

    俞清月蛾眉微微一拢，说：“只是镇压？”

    宋怀谦轻叹一声，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西域这次的动乱不小，而且攻击了我们两处比较薄弱的据点，只怕军中或者朝中出了内鬼。”

    俞清月顿时有些不安，道：“若是如此，岂不是很危险？”

    宋怀谦：“即便危险，也得有人去解决这件事。”

    俞清月沉默片刻，道：“何时出发？”

    宋怀谦说：“三日后离京。”

    “这么快？”俞清月心中生出一丝不舍，但又知道宋怀谦非去不可，只得忍下难过，道：“什么时候回来？”

    宋怀谦如实答道：“归期难料。”

    话音落下，俞清月的眼眶便不自觉红了。

    她本不是矫情的人，但不知为何，一想起宋怀谦要走，心里就空落落的。

    宋怀谦见状，忍不住抚上俞清月的脸，道：“对不起……我也不想离开你太久，可是，我有我的责任。你呀，怎么像只小兔子似的，眼睛都红了……今夜皇后逼你之时，也没见你这般难受。”

    俞清月觉得有点难堪，便岔开话题，道：“提起皇后之事……今晚，你确实有些冲动，圣上未必会让父亲和武元侯府捆绑在一处，他还未发话，你便急着反驳，万一触怒龙颜可怎么办？”

    “我自然知道圣上允诺皇后的可能性不大，但这关乎到你，我不愿冒一丝风险。”

    “呆子。”俞清月低声道：“你如此行事，岂不是冒了更大的风险么？”

    “我愿意。”宋怀谦握住俞清月的手，用极轻的声音问：“你呢？”

    宋怀谦的神情中，含着一丝小心翼翼，仿佛充满了不确定。

    俞清月看着眼前的人，分外珍惜这一刻，柔声道：“我嫁给你，自然也不是为了应付皇后，我……”

    俞清月说到一半，忽然面颊绯红，停了下来。

    宋怀谦声音里满是期盼：“你什么？”

    俞清月的脸红得像绽开的粉桃，低声说：“我愿意嫁你，是因为我愿意和你共度此生……”

    话还没说完，俞清月就被宋怀谦结结实实地抱进了怀里。

    他的怀抱温暖而宽阔，仿佛能为她挡住所有风雨。

    “等我回来。”宋怀谦贴着俞清月的耳朵，道：“我们就成婚。”

    俞清月将头靠在宋怀谦肩头，轻轻说出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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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之后，便是王军出征的日子。

    这一日，乌云密布，雨却迟迟没有落下来，整个京城上盘旋着一团巨大的乌云，像极了波谲云诡的朝局。

    延平帝在宫宴过后，便得了风寒，但他一贯勤政，故而拖着病体，上了三日早朝，到了今日，依旧不顾群臣阻拦，执意要出宫，亲自送王军出征。

    王军一出，则战鼓如雷，声声震彻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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