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血债血偿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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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苻洵的婚期定在十月廿八,他早已安排花农,在迎亲道路两侧种下十万棵梅树,想要在红梅初绽之时迎娶锦瑟。
得知新君已顺利即位,元晴也不再急迫赶路,先在郡公府歇了一天,偕同苻萱沐浴焚香、披麻戴孝之后,才不疾不徐地启程,行至龙骨关时已九月二十。
龙骨关城门下,苻沣亲自下马、掀开车帘,元晴却并不急于下车,反定定注视着他,轻声问:“陛下可想好了?”
“孤虽为翊人,亦愿倾力襄助,却仍要奉劝陛下一句,胜算极低、莫要冒险!”
“落子无悔”,苻沣笑了,“你我两国再是交恶,有些底线,阿洵他不该触碰。”
“阿洵是我一手带大的,情份深厚,哪怕他要这个王位,朕也能随时拱手相让,唯独此事、我不能容忍。”
“他走错了路,是我教导之过,该当承担此苦果,清理门户!”
元晴并不意外,只是淡淡笑了:“陛下是如何知晓,北宛骑兵南下有苻洵从中作梗?”
“此事是绝密,朕至今并无实证”,苻沣摇头,“所有推测的依据,仅仅是去年除夕宴上,阿洵的一番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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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除夕宫宴,喝得醉眼迷离的苻洵,忽然凑到他耳边,神情凝重地、一字一字道。
“哥哥,明年七月派人去昇阳,接阿萱他们回灵昌吧,若她实在喜欢元晢,就把元晢也一并接过来。”
“想个好些的理由,住得久些。”
任他如何追问,苻洵却不再多吐一字。
苻沣一怔,霎时酒醒了大半。
“当时我不明所以,能想到最严重的,便是他要对贵国发兵”,苻沣苦笑着摇摇头,“若是两国交战,朕隐瞒少祭司,接回阿萱也无可指摘。”
元晴嗤笑:“你倒是坦荡。”
国别之差、立场之争,确也无可指摘。
苻沣埋下头,眉间浮出一丝痛苦:“若早知事态如此发展,朕当时就该动手。”
“七月底,北宛那达慕节,冯栩弑兄篡位、屠戮柘枝城。紧跟着就是宣氏叛变、朔门关失守、朔宁府沦陷……”
苻洵却能未卜先知,就算此事非他策划,也定有可靠渠道提前探知。
“若有一日,你我两国交战,沙场之上朕必不会心慈手软”,苻沣冷笑,“可事关异族,他当以大局为重,竭尽全力阻拦异族挥师中原。”
“王兄与孤身上也流着异族之血”,元晴浑不在意地嘲讽,“要求苻洵以大局为重,也太高看他了些。”
苻沣又被噎住了,顿了顿才说:“是否异族,不在于血缘,而在于教化风俗。”
“中原诸国交战,哪怕是败了、亡国了,不过成王败寇、国祚不继,待世道好了,百姓该怎么过照样怎么过。”
“可那些不尊圣人、不服教化的北宛人,一旦挥师南下、入主中原,他们狠戾残暴、逞凶肆虐、奸淫 掳掠,等待我等的,便是亡族灭种之祸。”
苻萱恍然想起,北卢郡的讯息传到灵昌,最快要七天。
九月初三,苻沣邀元晴入宫小住之时,正是他收到冯栩攻破朔门关线报之日。
元晴默了片刻,正色问:“陛下可曾想过,此事若失败,你与三位公主下场如何?”
马车陷入死寂。
苻萱惊讶地发现,她那自登基后日渐儒雅的父亲,此刻挺直了腰背,目光如炬。那潇潇风骨、烈烈血性,依稀还是多年前驰骋沙场的英平郡公。
“能如何?他是我一手带大的,会对我们如何?退一万步讲,就算他欺师灭祖,我们也无非是被废、被幽禁,就算身死又有何惧?”
苻萱听他这一番剖白,目光逐渐坚定:“儿臣愿留在灵昌,与父王同进同退!”
元晴笑了:“既然如此,咱们都回灵昌吧?”
“陛下,孤传授给你的七杀阵,若得孤坐镇,其威力何止千万倍?”
苻沣略有诧异:“长公主不去为兄奔丧了?”
“了结此事再去,反正死人活不过来了”,元晴直视龙骨关外,眼神悲怆而决绝,“比奔丧更有用的,是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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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至十月,寒风瑟瑟、落木萧萧,地面的落叶刚刚扫净,又落了一层。
武臻臻扶着舜英,款步走在后苑的白石小径上,“外面风大,还请母后尽早回宫。”
舜英摇头:“去宝慈宫吧。”
自九月初九夜,舜英从昏迷中醒转、听闻噩耗之后,便不愿多待在景和宫。
前殿还挂着他们一起写的那两幅字;前院的海棠树下,他们曾秉烛夜话、品茶、写字、插花,糊风筝;
庭中花圃,他曾让人采下最好的素馨制成香露,她曾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