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梨花坞里忘前尘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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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

    “你夫君有什么好看的?”锦瑟莫名其妙回过头,“肯定长得没我夫君好看。”

    桑珠气得眼睛都红了,跺了跺脚,拉起叶儿就往树林深处走。锦瑟疑惑地摇摇头,正打算离开,突然发现路边草丛露出一星暖白,大概是方才打斗中,从叶儿身上掉下来的。

    那是一枚温润莹白的玉环,材质是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精雕细镂着两只比翼凤凰,玉环中央的字被磨去一半,只剩上半部分的“日”。

    本来想扔那儿不管,又想起叶儿那一笔好字,此物对他必定十分紧要。于是拾起玉环、沿小径往里追了几步:“等等……”

    桑珠已拉着叶儿走到小院门口,正推开柴扉,见到锦瑟飞奔而来,立即拔出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

    “……”

    神经病年年有,今年格外多!

    锦瑟默了半晌,停住脚步、扬了扬手里玉环,“能不能讲点道理?我只想问,这玉佩是不是叶儿的?”

    “不是他的,难道是你的?”桑珠扬眉笑了,满脸得意,“这是孩子爹传给他的。”

    又来了,她到底多得意自己那个夫君?

    “我猜也是,你这种不讲道理的女人,怎么会有这种玉佩!”

    锦瑟烦躁地将玉佩放在地上,头也不回走向梨树林外,虽然她也不懂讲道理和玉佩之间有半毛钱关系,但骂出来确实痛快不少。

    “她说我是粗鲁的野女人!”桑珠怔怔望向锦瑟远去的背影,两眼通红,咬牙切齿地说。

    叶儿觑着她神色:“她原话是你不讲道理,对了额吉,你为什么跟她说舅舅是我爹爹?”

    “不是舅舅,是表舅”,桑珠敏感地纠正,蹲下去平视着叶儿,目光郑重地交代,“叶儿记住了,以后对外人,表舅就是你爹爹。”

    叶儿似懂非懂点点头,瞥向她手中褡裢,目露欢喜:“额吉,这位姑姑送了好多琳琅果来。”

    “对,以后就叫她姑姑”,桑珠笑容可掬地点头认可,走到院中石桌前,放下褡裢、摸出一枚红彤彤的琳琅果,“果然豪气,一采就是六枚,表哥的手足又能恢复得快些了。”

    叶儿问:“额吉不是说表舅武艺很好么,他什么时候手脚能好,教叶儿武艺?叶儿要像今天那位姑姑一样厉害!”

    “你还是先自己练吧,少说还得五六年。”桑珠轻轻抚摸着琳琅果光滑的外壳,叹了口气。

    “手足筋脉俱断、皮肉尽烂,又身中剧毒,原本是必死无疑的。还好遇到身怀金蝉的老先生,他又恰好收藏着三枚生死人、肉白骨的琳琅果。本来三枚果子用得很谨慎,说是还要等十几年,现在有那女人年年采果子,肯定能快些。”

    “现在表舅是醒一月睡一月,等拔毒更多,肯定醒的时间更久”,叶儿眼睛亮了,“也就有更多时间教叶儿读书习字了。”

    “额吉带着叶儿刚重逢表                                                舅时,他是长期昏睡的,后面才慢慢能清醒一段时间”,桑珠怀想须臾,又目不转睛注视着叶儿,认真叮嘱他,“叶儿你记着,等表舅醒了,不能告诉他关于这位姑姑的任何事。”

    叶儿不明所以,但还是严肃地点了点头。

    .

    因积雪化冻,回去的路极其顺畅,锦瑟带白袍卫走了十来天,已至夏河汇入长流川之处的西陵渡。

    秦川虽然嘴碎,办事还是十分靠谱,临走已在西陵渡安排好一艘帆船,几人上船之后顺风而行,迅疾向东、驶向珪山大渡口。

    傍晚时分,即将落山的残阳柔和铺在粼粼波光上,晚霞映照下的江水,一半是鲜亮的深红、一半是苍翠的烟绿。锦瑟站在舷窗前,远眺越来越近的阜门峡,归心似箭。

    前方一艘楼船顺水驶来,许多客人拥在甲板上观赏晚霞,啧啧称奇。

    楼船与帆船交错、擦肩而过时,夜风中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熟悉的呼唤——“娘亲!”

    苻忆的声音!

    电光火石间,锦瑟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一把提起桌上包袱,飞身从舷窗跳出,蜻蜓点水般从水面飘过十丈左右的距离,同时甩出攀岩用的绳子,险险勾住疾驰中的楼船尾部栏杆,晃荡着跳跃几下,稳稳落在楼船尾部甲板上。

    直到在船尾站定,她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望向越来越远、已驶过阜门峡的帆船,又讶异地看了看自己双腿双手。

    “居然能跳这么远?”

    “居然这样行云流水?”

    来不及感慨第三句,一群高大健壮的水手已将她围住,个个手持木棍满眼警惕:“有水匪!”

    锦瑟赶紧满脸堆笑、伸进包袱里掏钱:“我补票、补票,不是水匪……搭个顺风船,恳请各位好汉行个方便。”

    领头那人将碎银接过,掂了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