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 32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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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捡来的弟弟他总想上位》 

    暖宝抬起一只前爪,轻柔地用巾帕帮他擦拭。

    它的妖力还需得等两三天才能恢复,这段时日,它不得不维持原型。至于端国公府中人,本就因公子身份特殊,不喜簇拥,自觉地不来打搅…

    是以,花衔青晕倒在此处无人得知,而它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毕竟它现在,只是一只平平无奇的、会说人话的兔子罢了。

    都怪那个女人,将公子害得这般惨。

    雪兔的脸上出现了拟人化的担忧,眼中含着泪珠,珍重地将用完的巾帕驮到背上,放回了盆里。

    随后,它瞧着花衔青消瘦了不少的面颊,毛绒绒的一团贴近他的锁骨窝,用自己暖呼呼的、没被打湿的肚皮暖着他。

    然而它供给的暖意实在杯水车薪。

    花衔青只觉得自己如坠冰窖,深深陷入梦魇之中。

    这是一场纠缠的,让他无处可逃的梦魇,熟悉得令他骨子里都在发颤。

    …

    先是一场漫天的火,烟尘蔽天,呛得其中的所有生灵都难以呼吸。

    粘腻的血迹赤红,混进黑灰尘土。

    只见被烧得焦黑的小小一条,就从几米高的架子上,“啪嗒”一声,掉进了泥里。

    它浑身血肉翻卷,脑袋上正“噗呲”冒血,竖瞳黯淡失焦。

    火光舔舐,不断涌动,它瞧见一个庞然大物,直直朝它碾压而来。

    它不知道口中不断呕出的液体叫什么,更不知道原来这就叫铁锈味,它仓皇、惊惧,凭着本能逃窜。

    终于,它拼尽气力,撞破了那道膜,下一秒,却被一只手死死捏在掌中!

    清脆的孩童声叫唤着,对它而言却如雷轰,捉住它的人满脸天真无邪,手中却将它的内脏挤得移了位。

    它,是他。

    花衔青只能无力地偏下头,蛇尾颤抖攀附,拧作一团。

    他遍体鳞伤,死命喘息。发出的“嘶嘶”声似乎惹恼了捉住他的人,随后他便被抛了出去。

    蚀骨的痛意居然在被抛出去时减轻了几分,他享受了几秒浮上云巅般轻松的感觉,便又跌入地狱。

    人人喊打之中,他辗转流离。

    直到,他看见了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月色嶙峋,粘稠而不掩饰地将他整个拢了进去,他心底的恐惧一览无余。

    “爹爹,这里有条受伤的小蛇!”

    昨夜明明天降冻雪,四处皆冰,天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于是那人双掌靠拢,将他捧了起来。尖锐刺寒骤然消散,那人掌心暖意烘烤,花衔青却只觉毛骨悚然。

    ——不可以。

    ——不可以被他带走。

    花衔青虚弱匍匐,脑仁却如利刃捅入,疼到麻木。随后,他的蛇吻滞张,血液迸裂喷出。

    猝不及防地,眼前画面一闪而过,笑靥如花。

    ——是她……

    ——她只能是我的。

    下一瞬,他缓缓睁开了眼。

    “公子!”

    暖宝的惊呼在耳畔响起,他全身发僵,努力动弹了瞬指尖,青筋暴起。

    “你终于醒了,呜呜…”

    暖宝抱着他的脖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花衔青感到全身被凌迟了一般,没有一处不在抽疼,寒气就这样在他周身盘旋,冻得他牙齿都在打颤。

    但没关系,他一点也不在意。

    他已不知多少次这样醒来了。

    何况,这一次,他是心甘情愿的。

    花衔青抿紧了唇,闭目调动妖力。被榨干的炁源又充蓄了些妖力,只是炁脉干涸已久,妖力流经之时就如岩浆一般,烧得疼。

    他轻轻蹙眉,忍下呻/吟。

    还好他醒得早,她尚未回来。其实他此时也辨不清,自己究竟是庆幸还是失落,喜她没来,又不喜她没来。

    总之,他总算从冷冰冰的硬地板上爬了起来。

    满身青紫伤痕,血痂丑陋不堪,他眸中闪过一丝不耐。随后,他左手滞缓地结了个印,拍到了自己身体里。

    只见术印消散,那些狰狞的伤口都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小臂和腕上几处淤青和擦伤。

    此术实为障眼法,虽肉眼瞧着肌肤完好如初,但伤势却丝毫未减。

    他不想她见到自己如此丑陋肮脏的一面。

    见暖宝还在哭泣,泪痕濡湿了面上绒毛,他蹲下身捞起它,难得耐心地帮它顺毛,哄它:“可以了,暖宝。”

    花衔青步态自然,又施了几个除尘术将房内清扫了一番,尽量恢复了原样。

    做完这些,他坐到床头,一手抱着暖宝,一手轻捻那枝娇艳的棠花。

    光线熹微,洒在棠花上,更显得花瓣出尘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