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义父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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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
他没有叫白梅客起身,只是姿态更随意了些:“来做什么?”
明明是他叫自己来的,现在却这样问。
白梅客低着头,字字清晰道,
“闻得宁远将军驾临,妾特来拜见。”
等了半晌,却听见陈云驰似笑非笑地重复了一遍:“妾?”
白梅客这才缓缓抬起头,哪怕看不清陈云驰也微微抿唇笑了笑:“不仅要自称妾,梳的头发也是妇人髻了。”
好像有股锐利的视线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她听见陈云驰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好丑。”说罢轻笑一声,“但梅儿容色姝丽,也算是这个发髻的福气了。”
“坐下说话。”陈云驰冲一旁座椅扬了扬下巴。
白梅客依言坐下后,陈云驰叫来随扈,而后睨了一眼白梅客:“把东西给小姐。”
“是。”随扈领命,随即从袖中掏出一份薄薄的纸张递给白梅客后退下。
白梅客有些不解地接过这张纸,阅读期间,陈云驰只向后仰着,一边伸手拿起一旁茶盏吹了吹,漫不经心地看着白梅客。
片晌,白梅客放下纸,看向陈云驰的目光掩不住的震惊:“您是说,云州的那个姑娘,真的有可能是璇儿?”
纸上所言云州那个姑娘,好几处都与她妹妹白璇印证。
陈云驰不意外她的反应,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眼:“现在能告诉义父,你和徐昀成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
陈云驰为她做成了这样大一件事,白梅客小心看向陈云驰,斟酌了下说法:“我原是寻思着,秦鹤邻或许不能留了。”
用了“或许”,听起来会和婉些。
只是再怎么斟酌也改变不了话中的意思,话音落下,陈云驰端着茶盏的手一抖,差点摔了下去。
他忙扶住盏,有些无奈道:“这才多久,就起了杀心了?”
嫁过去这些日子,什么消息都没探出来,陈云驰这话落在白梅客耳中,就有些谴责她好高骛远之意。
陈云驰看透了她,啧了一声:“没怪你,只是杀他也得有个缘由,你先给我说说?”
说起这个,白梅客稍稍吸了口气,落在膝上的手也不自觉攥紧了下裙。
她从成婚第二日秦鹤邻将早膳换成她喜欢的那件 事说起,到那日他为她换上喜欢的酱菜,全都告诉了陈云驰。
当然,后来与秦鹤邻说的喜欢不喜欢那些话并没有说。
说罢这些,她又道:“我怀疑他已经知道我是白梅客。若是如此,还是在他知道更多前杀了为好。”
知道更多,指秦鹤邻知道自己背后之人就是义父。
语毕,陈云驰久久不言,只一下一下地提起茶盖又松开,玉盏相击的清脆声响在车内反复回档,白梅客竟觉得这敲击声与她的心跳莫名重合。
漫长的寂静后,她听到陈云驰的声音,浑厚低沉:“发生这些事,你想杀他也是无可奈何。可这又怎么和徐昀成有了关系?他不支持你?”
还有“原是打算杀了秦鹤邻”,难道现在就不想杀他了?
“我想先告诉您来着。”白梅客细声道,“但秦鹤邻先入狱了,我便想着,说不准他被折磨得心志薄弱,若能趁此了解了他更好。”
“但或许让徐指挥误会了,他便和周尚锦牵连着,想要我的命。”
她可一句话都没胡说,这些事都有所根据,白梅客并不怕陈云驰查出什么异样来。
据方才厅中那些妇人所言,陈云驰昨夜才回的京,应当是还没问过徐昀成,白梅客得先入为主。
陈云驰听罢“嗯”了一声,而后久久不言,半晌,才缓声道:“是徐昀成的错。你要听话。”
白梅客垂了垂眼,闷闷应了一声,但落到陈云驰眼中,很明显能感受到“我可以为了您不怪他,但我还是很难过”的意思。
到底是养了五年的孩子,陈云驰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角:
“我从陕西回来,带了好些东西,完了你挑了挑,喜欢的都拿走怎么样?”
每次义父从外头回来都会给她带一堆姑娘家喜欢的东西让她挑,但白梅客为表乖巧,每次都只拿一两个。
见她终于点头,陈云驰顿了顿,继续道:“可你失踪,秦鹤邻又为何会去寻你?”
府上少了一个细作难道不是好事吗?
白梅客闭了闭眼,缓慢道:“我觉着……他对我有意。”
说这话时她的脸微微偏着,却能很清楚地叫陈云驰看到她所有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羞涩悸动,只有不解与困惑。
自然,这个回答有些荒谬,白梅客不指望陈云驰能相信,但他只讶然地挑了一瞬的眉,便很快接受了这个结果。
以白梅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