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挥别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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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霓裳歌》 

    杜筠听他说这话,一时间有点懵:“可受伤了没有?”

    阿言道:“并非武艺切磋,而是……镖头将人按在地上……”

    他这么说着,自个儿都觉得荒谬。杜筠更是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就这么看着他,一言不发。

    杨云起行走江湖,向来都是和气生财,若非必要,绝不出手的。更别提眼下只是一个范玉儿,便是达拉布不出手,也并不就那样难解决,大不了晾在那便是。达拉布身手也并不差,怎的这一时半刻他便将人打了。

    她呆呆的吐出半句:“是为了何事?达拉布不愿收下那范玉儿么?”

    阿言却道:“好似并不是,姑娘来之前,范玉儿姑娘的事已经谈了好一阵了。”他略略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说出了口:“我瞧着倒更像是为了姑娘。”

    一阵暖意流过心头,那颗常年悬着的心有一瞬间放松,她的目光柔和下来。虽说依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些年相伴,很多事情他终究不用她开口。

    她不知道达拉布终究有没有将她的秘密诉诸于口,听阿言的意思,似乎他并没有说出什么,但她还是问:“那达拉布可是说了什么了?”

    阿言答:“不知,我回去的时候,镖头已将人给揍了。杜姑娘,眼下只有您能去劝了。”

    此事终归是因她将心意瞒着他而起。她有些心虚,却也知道杨云起眼下并不需要自己前去劝他。他既出了手,自己就只需领情便是。

    ****

    她一直待到晚些,茉莉与达拉布回去了,杨云起到后院来寻她。

    他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什么也不提起。刚才前院的那一出闹剧不过是他所有事务中最微不足道的那一桩:“今日上门来找我何事?”

    杜筠将手中的各类文契交予他:“西域之行在即,手上的这些文书,还想拜托你替我保管着。”

    杨云起接过去,笑嘻嘻的:“你倒也敢放心找我,怎么,不怕我活不到你回来了?”

    “你我既然约定了,我自然要信你。”杜筠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问他:“刚才听说前院有一些不愉快?”

    杨云起满不在乎,也并不多说是为了什么:“哦,早看那小子不顺眼了,揍了他一顿,你别多想。”

    杜筠一脸狐疑地看着他,也不作声。杨云起被她盯得发毛,将脸别向别处:“你从洛阳回来这一路上都躲着他,老子又不瞎。”

    听他这么说,杜筠也不好再说什么,轻声说谢谢。倒说得杨云起不太好意思:“就这么点事你都要谢我,生分。”

    他这样说,杜筠也不知道要怎样接话,只能心中暗自感激,嘴上却去问那旁的事:“范玉儿的事可解决了?”

    “哦,那范姑娘。”杨云起他将一份文书摆在桌上:“就像你说的,潼关据点的名册中并没有这个人。”

    他顺手抄起茶壶,斟满她与自己的茶杯:“这是她的户籍文书,恰逢今载户籍重造便办了新的。你猜怎么着。这份文书里,范玉儿并非那掌柜的女儿,而是私伎。”

    杜筠被他这出乎意料的话震到,抬眼茫然地看着他。

    “看着我干什么,寻个时候,可得好好整顿一下子,眼皮子底下都不知混进多少妖怪。这文书你且拿着,眼下茉莉做主让达拉布将人带回家去,你寻个合适的时候将文书交给他们。”

    杜筠将那文书拿来,粗略扫了一遍,上书:“范玉儿,年十九。太州仙掌县人氏。户主范越,肆拾参岁,丁男。”她抬眼看了看杨云起,随口问道:“这两人皆是潼关本地人氏?”

    “无误。”

    杜筠知道杨云起有心让范玉儿离开长安,却也不想放任其离开,因而想要让她盯着。她心下实则有些犹豫:胡姬之事相隔已有些久了,再耽搁久些,只怕是线索全无。

    她一个人,分身乏术。

    原先想着跟商队一同前往便是出于安全考量,如今与达拉布不算太愉快。或许还不如她自己独自上路,若是赶得快些,说不准两三个月便到了。

    杨云起瞧她托着腮,一动不动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敲了敲她的脑壳:“怕了?”

    杜筠被他这么一敲,回过神来,眨着眼龇牙咧嘴:“倒也没有。”她掐着手指算:“先前那商队离开也不过才两月。我在想,我若是追赶,说不定也能赶得上呢。”

    杨云起原想算算日子,却发现自己对西域的路途实在不太熟悉,算不明白,这才真正意识到,杜筠这次西域之行,自己丝毫爱莫能助:“先前的商队离开已经有三个月了,算算日子如今该是在......?”

    “大约在庭州。”前些日子,杜筠在家已将西域路途日程琢磨了个明白:“我独自骑马,可从金城郡走,路途短些,脚程又要比商队快上许多,能省下不少时日。”

    她说的这些,杨云起并弄不清楚。只是他心中,也有一些旁的想法:“从茉莉买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