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杨觅梧?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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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隐去那木符之事,也不多解释,只拣要紧的说了:“文书上的姓名身世,未必有多可信。但是总归是通过买卖牙郎,过了官办,这各处都是一样的,作不得假。”

    达拉布这下算是听明白了:“你想去与户曹讨要她的入关文书?”

    杜筠奉承:“达拉布少爷神通广大,这等小事定是帮办得成的的吧?”

    达拉布显然很是受用,满口答应下来:“州府的货过两天再送,等差不多时候,催催文书顺便问这事。你放心,包在小爷身上!”

    ****

    在锁阳城等待文书的这几日,杜筠过得不可谓不充实。每日早起与达拉布整理货物,送到各个胡地商行去,待到下午,又到城中各街区与丝绸铺子去领行情。

    锁阳城约仅长安城的一半大,但终归是瓜州大城了。听闻内城乃演兵处政之所,过路商旅不得入内,而外城又约仅有整个锁阳城的一半大,没几天,杜筠便已将外城逛了个明白。

    许是往来行商鱼龙混杂之故,此处虽说依旧算算作是大唐境内,但是锁阳城中之人穿着打扮十分难以梳理。虽说长安胡服盛行,但大多有个统一的“胡服”样式。此处许多路人商贾所穿着的衣衫样式,妆花发型,杜筠从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她觉着有趣,寻一街边茶庄坐定,欲将此处那些从未见过的衣着打扮记录下来。虽说住在锁阳城的这些日子,所能见到与记下的或许不过十之万一,但这接下去的一路,总有许多继续揣摩的机会。

    春寒料峭,铺子里却暖融融的。杜筠坐在窗边,烤着暖炉,不拘地将斗篷盖在身上,看窗外斑驳的积雪,有阳光照进来,不自觉放松下来。

    许是这几日忙碌,又因                                                着范玉儿的事诸多盘算,杜筠在不知不觉间,竟已将杨云起的事抛诸脑后,此时赋闲下来,描着描着不禁走神,尚感到一阵空落落。

    她已习惯了惦记着一个人。如今这个位置忽然空缺出来,她有些无措。

    “杜姑娘有心事?”

    听到略有些熟悉的声音,杜筠忙抬起头来,却见身侧一张漂亮面孔,笑吟吟地看着她。她思绪一时间被打断,慌乱作出惊讶状:“公子也在这里,好巧。”

    李付去了斗篷,在杜筠对面坐下:“我先前便与姑娘说过要来西域,想来杜姑娘已经忘了。”

    他这话说得温和有礼,倒是让杜筠不大好意思起来。先前是她答应了他随时来找自己看货,这些日子事情桩桩件件,她早就不记得了,临行也并未去知会过他。

    她安慰自己,如今人在眼前,东西自己也带在身上,试图抵赖:“哪能忘呢,那扇我随身带着,公子放心。先前几次皆是匆忙,都还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李付一怔,两人几次相遇,她竟还不知自己是谁。

    眼下他身份敏感,圣人千叮万嘱了不得走漏,倒是不方便挑明了。又觉得他是郡王还是旁的什么,她其实也不必知道:她不过是开绸庄的,说出来反倒要吓着她便只给了自个儿的字:“是在下思虑不周,在下字觅梧,姑娘直接称呼便是。”

    这字倒是与人贴切。

    他不愿告知自己姓甚名谁,杜筠也无意点破,反正她自己的身份也是假的。只道:“公子当知道我是谁。”

    李付颔首,表示明白。“姑娘那日走的匆忙,不知那些事务可都处理好了?”

    杜筠想起来,她上一次见他,他还向绮罗斋要了好大一批货去,只是当日她听闻杨云起出事,着急忙慌地便走了。

    她有些歉意:“都处理好了,劳觅梧公子挂心。”又问:“我走之后,店中备货可都还妥当?”

    “一切妥当,谢掌柜很稳妥,杜姑娘放心。”他笑笑:“还当谢谢姑娘,解了在下的燃眉之急。”

    几句寒暄后,杜筠装作不知道一般向他打探:公子此行所为何事?

    李付略带犹豫:“皇......宫里最近派了些差事,要到康居去一趟。”

    “可是与那叶略考有关?”杜筠试探。

    “算是吧。”他脸上慌乱的神情一闪而过,似是不愿往下深聊,遮掩道:“姑娘呢,为何到这里来?”

    他不擅撒谎。

    寥寥几句,她已大致有了个判断。若是为了叶略考,那便很难不与贵妃娘娘的愿望有关。一想到那日明昭与她交代的“丝绸使”之职,难说不是为此特设的。

    她也不愿拆穿:大家都是为了叶略考而来,这一路且合作,至于未来若是得了手,到时候是敌是友,再说不迟。

    杜筠也回的爽快:“自然是为了生意。绮罗斋有不少货都供给往来胡商,总要来实地看看的。”

    她绝口不提那舞姬中毒之事。他虽不像是那龟符背后之人,但终归此事隐秘,还是需留一个心眼。

    想到此处,她向前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