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龟符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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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其中也有一块那样的符,这一块却是铜制的。杨云起看着她,也不言语。杜筠不明其意,就只回望着他。

    “你就不觉得,这玩意长得很像龟背?”杨云起看她半天没有反应,出言提点。杜筠这才反应过来,木符由于材质原因,还瞧不太出来,可这铜色看着,这符长得可不就是龟背的样子!

    杨云起经自往下说:“听闻在武周时,我朝官员的鱼符制曾一度废弃,因武通玄武,而改用了龟符。不知如今这桩桩件件,可与武氏有什么关联。”

    杜筠心中暗自算了算,武周已是四十余年前的事了,他们这一代人,对当时的事情知之甚少,也就是杨云起,总是出其不意的知道一些有的没的。

    “你确定吗,武氏与你我家中可都没什么关联。”

    “傻呀,”杨云起有气无力地提点她:“太子。”

    这一切若与太子关联到一起,便都说得通了。杜筠还是觉得哪里透着古怪:“若这符是武氏的,那在路上救下你们的又是何人?”

    “你都知道了?”杨云起听她问起,便知道阿言定是与她说过此事了。“总归是他们的对家吧,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谁会来救我。那群人蒙着面,说话的口音也古怪,我听不出是哪里人。只是......他们似乎很爱称人为壮士。”

    杜筠想了想,也并不能够记起何处有将人称作壮士的说法,只得顺着龟符之事继续揣测下去。

    “这龟符虽也有些年份了,但也并不是就久远到无人认得。堂而皇之地用这龟符,未免也太过张扬了些。就连你我都能怀疑到武氏,朝中其他人又如何不知?你当真觉得是他们做的?”

    杨云轻轻否认:“我也是猜的。毕竟武周时的龟符,我也不曾亲眼见过。只是当年先太子被废之时,也正是寿王风头最盛的时候,这武氏怕是并不无辜,难免联想。”

                                                    先太子被废这件事情,杜筠只有些大致的印象。

    她那时尚年幼,与父母在乡间,三位皇子同时废为庶人这样的大事,连在县中都传遍了。

    本朝太子原不是如今的这一位。

    先太子是圣人第二子,其母先丽妃娘娘出身微寒,入王府前乃是潞州乐伎,圣人登基后封丽妃。

    十多年前,丽妃薨,顺贞皇后时惠妃盛宠。传闻惠妃与圣人哭诉先太子结党营私,令其险些被废。虽说后来不了了之,谁知其之后当真与另外两位皇子宫变,钉死了他的罪名。

    民间传闻,所谓宫变,也是被顺贞皇后陷害,只是这样的宫廷秘闻真假难辨,这些年也没谁说出个所以然来。此时听杨云起说起武氏,言之凿凿,便问:“此话怎讲?”

    杨云起道:“先太子在时,我大伯曾任太子舍人,常伴其左右。他常与我说,先太子忠君仁厚,勤勉爱民,断不会作出那宫变之事,定是有人陷害与他的。大伯为祖父守丧前,与先太子最为亲近,却从未说过先太子半句不是。我信他。”

    杨云起这么说,杜筠信了大半。杨家与她家不同,是世荫大族,杨云起自小便长在长安城内,知道的要比她一个乡下丫头多得多。

    那武氏若当真能害一个太子,自然也能害了第二个。只是,自从顺贞皇后薨逝,圣人迎了先寿王妃杨玉环入宫,封了贵妃,宠爱有加,寿王的太子路便断了。这也是天下人尽皆知的事。

    杨云起似乎是看穿了她的疑惑:“顺贞皇后除寿王外还有一子盛王,也二十有余了。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就像你说的,若是武氏,用龟符也未免过于招摇。或许,就是个江湖仇家歪打正着也未可知。”

    杜筠却不这样想:“江湖仇家可关联不到我爹,又更何必对杨寺卿动手。”杜筠瞧着那铜符,喃喃:“你的命竟比那国舅家的还值钱些。”

    杨云起苦笑:“我该为此高兴吗?杨家都已至此了,他们连个押镖的都不愿放过。”

    杜筠不知道要怎样安慰他才好。他们两人根本是同病相怜,有时候看着对方,都像是看见自己一样。

    “筠筠,我从前不曾想过,你我家中的事,会出自一人之手。可如今看来,这些年看似不相关的一些荒唐事,或许并不是巧合。我向来嫌那朝堂胺瓒不愿去,可如今看来却是时候去走一遭了。只是一味躲避,也避不开,不如一搏。”

    这话像是拨动了她脑海中的某根线,她一时清明,却又想不起是为着什么事。

    杜筠不曾想,他竟生了这样的想法。她想要出言劝阻,那官场凶险,一旦入朝为官,更是给了旁人拿捏的七寸。

    她父亲,他的家族,都没有斗过去,如今他孤身去入那虎穴,又要如何全身而退?

    可如今这样,也并没有更安全。此事本没有两全之法。

    杨云起看着她的表情,便知她心中忧虑。他有意缓解一下气氛,遂轻声笑道:“莫慌,不是还有壮士们愿意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