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权今舟低低笑出声，倒也没再继续逗她。

    海泉坐直身体，战战兢兢的看了眼男人。

    “咳………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有事。”

    男人淡淡打断。

    “什么事？”海泉再次拔高语调，哪知男人一手带过一旁的梳妆台的椅子，坐在床边对上女孩的目光，语气严肃了不少。

    “你。”

    “……的秘密还有谁知道。”

    “…………秘密？”海泉有些疑惑，摸着下巴思索着。

    她是条清清白白的小鱼，哪有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权今舟眼眸看向女孩光洁细嫩的小腿，海泉顺着视线望去，随后微微一愣，瞬间反应过来。

    “……我，我就告诉权汐了。”

    “不过她好像不相信。”

    “……………”男人沉默片刻，这才哑声开口。

    “藏好你的小尾巴，最好别让任何人知道。”

    “为什么？”

    海泉愈发疑惑。

    权今舟顿住，对上少女无忧无虑的眼眸一时间有些无法开口。

    事实对于她或许过于残忍。

    可女孩不能一辈子躲在他的羽翼下。

    就好像上次绑架的事情，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哪怕不愿接受，他也不得不告诉自己。

    海泉必须学会保护自己。

    “为什么？”

    见男人沉默，海泉再次问道。

    “如果那天晚上遇见的不是我，你现在可能已经没命了。”

    那天。

    是他们初遇的那天吗？

    简单直白的话语让海泉微微一愣，眼眶瞬间红了。

    意识到语气似乎有些凶，权今舟对上女孩泛光的眼睛呼吸一滞。

    “……………”

    “我的意思是。”

    “很多事情没有你想象的美好。”

    “为什么？”

    女孩再次追问。

    一时间，权今舟有些不知作何解释。

    “有人要讨伐我们吗。”

    海泉开口。

    权今舟微微一顿，哑声开口。

    “海泉。”

    女孩忽然撞进他的怀里。

    她一直都知道。

    如果人类不会伤害他们，那么很多和她一样人鱼血统不纯的种族都会潜入人类世界。

    海里不受待见，那么自然会想逃走。

    而大部分会依旧选择在海里过着东躲西藏的生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陆地比海里更要来的危险。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要丢掉我吗？”

    女孩连语气都弱了几分，看起来委屈极了。

    海泉小脑袋总是胡思乱想。

    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和她挑明这些事情，是想让她独自去面对吗？

    怪她懦弱，可她就是想永远躲在他身后。

    男人微微一顿，抬手抚上女孩的背，连声音都不自觉的放轻。

    “不会。”

    “你发誓。”

    “我发誓。”

    “你发誓不丢掉我。”

    海泉不依不饶，抬头看向男人，撞进一双深邃似海的眸子。

    “………你发誓永远喜欢我。”

    女孩再次开口，耳尖却是不争气的红了。

    “这才是你的目的吗。”

    权今舟挑眉，好整以暇的俯视着女孩。

    “那，那又怎么样？你不敢发誓吗？”

    女孩结结巴巴的语气惹得他低低笑出声。

    “贪心的小鱼。”

    “怎样？！”海泉愈发气急，眼看就要生气，忽然被强制性抬起下巴，对上男人含笑的眸子，语气缱绻。

    “那我向你保证……”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海泉出声打断。

    “不要，你要对大海起誓。”

    “好。”

    “我对大海起誓，永远喜欢你。”

    海泉脸微微红，就听见耳边继续传来带笑的嗓音。

    “你呢？”

    “我不要。”海泉语气有些心虚。

    她不能轻易对大海起有关自己的誓言。

    她可以预言其他人的未来，却不能预言自己。

    而她的誓言是不能随便起的。

    如果真因为她引起海面的骚乱，她会内疚的。

    “坏鱼。”

    男人抚上她的小脸，语气似有几分委屈。

    “我不能随随便便发誓的……”海泉自知理亏，有些语无伦次的解释道。

    权今舟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