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华沙轿车里的鬼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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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匆匆忙忙回家,早饭已经吃完一阵子了,锅碗都洗得干干净净,没见有什么现成可吃的。

    侯爱东拿了个生红苕,衣服上擦了擦,把表面的皮啃了吐掉,吃里面。

    侯爱青翻看侯爱东放桌上的书包,发现了里面的午餐肉罐头盒,威胁要告发他偷吃罐头。

    侯爱东说是捡的罐头盒。

    侯爱青向侯爱东要那罐头盒,她要拿那罐头盒当猫碗喂猫。

    侯爱彪进屋,叫侯爱东让开,别坐他平时坐的位子,他要看书。

    姥姥和侯爱泽看到侯爱东也没有说什么,好像他不曾有消失了一天一夜的事一样。

    要自杀的事侯爱东已经忘到脑后去了,沮丧的是兄弟妹妹对他消失一天一夜漠不关心。

    过了两天,侯爱泽突然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一样:“侯爱东,你前天‘死’哪去了?妈叫我去找你。我到哪去找你?以后往哪‘死’先打个招呼!免得叫老子到处找!”

    跟弟弟充老子?侯爱东气愤:“老子?我看你?个锤子!”

    侯爱东这一年长高了许多,也长壮实了许多,侯爱泽跟他对打取胜的可能不大了,抬手准备给以爆栗的手又收了回来。

    侯爱泽有意把话扯到一边去,防止尴尬进一步深化,对侯爱东压低声音说:“你们知道不?”

    话刚开口又停下,做出神秘的样子,四周看看,观察别人,希望得到别人关注和好奇。

    侯爱东和侯爱彪没人把侯爱泽要说的话当回事。

    侯爱泽有些尴尬,接着说:“前天晚上,半夜,车队里闹鬼了!”

    侯爱东一听这话,忽然想起前天晚上自己就在车队的车库里呀!

    心里一惊,背皮子发凉,发麻,打了一个寒颤,好像有鬼附身,害怕起来,侯爱东顺口问了一句:“那,后来呢,鬼跑哪去了?”

    侯爱青督促侯爱泽别卖关子,接着讲。

    见有人感兴趣了,侯爱泽开讲:“我听一个白胡子老头给我讲的:七月七的半夜,在场坝子里面,还有十字路口,要没有月亮,要阴天,扣上七匹瓦;还得十四岁以下的男孩,属龙,属虎的不行,还得要长有阴阳眼的人。”

    “阴阳眼是啥样的眼睛?”侯爱青打断侯爱泽的话问道。

    “我看看!”侯爱泽假巴意思盯着侯爱青的眼睛看了一下,“你不是!”

    侯爱泽又装模作样凑近侯爱东眼睛看。侯爱东说:“滚一边去,烦人!”。

    侯爱泽要看侯爱彪的眼睛,侯爱彪说:“不关我事!”

    侯爱青说:“你快讲麻,别啰嗦!”

    “身穿蓑衣,头戴斗笠,腰缠猪血浸染的麻丝带,烧三炷香,口念玄门咒。”侯爱泽装腔作势地说,“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哭夜郎,过路君子念三遍,一夜睡到……哦不对,不是这个。”

    “刘大嘿嘿他哥‘刘大忽悠’都讲过几百遍了,有谁见到过白胡子老头?”侯爱彪嗤笑说,“猴子吃包米——瞎掰。封建迷信!”

    “四哥你闭嘴,叫二哥讲。后来呢?”侯爱青问。

    侯爱泽一摊手,指了一下侯爱彪:“后来?你问他。反正有人说在车队看见鬼影子了。”

    侯爱东突然感觉自己先前寻死的想法非常荒唐,第一次感受到,只有在家里,和家人在一起才最温馨,最踏实。不敢多嘴,这“闹鬼”的事八成和那天晚上他在那有关。这之后通过大家的说法,侯爱东基本上理出“闹鬼”之事的头绪来了。

    “我要做鬼就做馋鬼,想吃啥吃啥!”侯爱泽说。

    “牛头不对驴嘴!馋鬼是啥都没吃着馋死的,瞎掰掰。”侯爱彪说,“我要做鬼就做懒鬼,啥事都不做,谁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我要做鬼我就做死鬼,鬼都死了,谁敢怎么地?”侯爱东说。

    “我要做鬼就做恶鬼,谁欺负我!我就吃掉谁。”侯爱青指着侯爱泽说,“包括你!”

    侯爱泽一巴掌打开侯爱青指过来的手,把侯爱青打痛了,脸马下来,小拳头擂到侯爱泽的背上。

    ……

    车队里停的华沙轿车原来是省城里一个**派头头的专车,当年在街上行驶的时候,被敌对派的神枪手,一枪把开车的驾驶员给打死了。

    这华沙轿车车平时都是那造反派头头亲自开车,那几天工作太忙,据说忙得他三天都没时间拉屎。

    太累了,就由同行的驾驶员开车。

    一颗子弹从打开的侧窗打入,正中驾驶员的太阳穴,当场毙命。

    除了座椅上沾了血,那车没有任何损坏。

    但怪事来了,从那驾驶员被打死以后,那车无论如何都无法启动。

    找人修,可就是修不好,拖到几个单位找有经验的师傅,都查不出毛病出在哪里。

    省城造反派打听到铜分厂有个老师傅,十四岁就跟南洋人学修理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