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欢喜娃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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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的贫下中农必定是农民,农民除了种、养、收,都读没上几天书,知青不知道要接受贫下中农的什么教育。

    农民文化程度普遍不高,好多都是文盲和半文盲,而且迷信思想还很严重。

    文学艺术匮乏,农民编了好多鬼故事来弥补。

    每个老农民都有几个“亲身经历”的鬼故事。

    有的讲他夜间走遇到“鬼打墙”的事,有的讲他们已故老一辈托梦应验的事。晚上做梦,梦到的事白天出工就要相互讲,一起探讨那些梦预示的是什么。

    农村传统的习俗都包含了复杂的迷信成分在里面,最典型的是盖房和丧葬。没有哪个知青,把这些事的内容和流程搞明白了的。

    农村里,经常半夜里狗叫得厉害,感觉那些狗在撵什么东西。

    侯爱泽问生产队的社员这是怎么回事,社员说,到了夜里,鬼就出来了,那些狗是在撵鬼!

    刚开始侯爱泽还半信半疑,后来通过观察分析,那些狗也跟猫一样,喜欢晚上出来活动。天黑人静,没了人的干扰和管束,那些狗出来撒欢“打闹”而已。

    侯爱泽就想,我们应该教育他们,他们为什么还要教育我们呢?

    再说,***不是说过,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吗?

    农业学大寨,不知道具体学些什么。

    大寨的梯田的确好看,就轮铁锤打炮眼,放炮碎大石,造大寨那样的梯田。

    难道种庄稼养猪、鸡、鸭、牛非常复杂吗?

    侯爱泽没有觉得。

    他观察到,农村的牛、鸡、鸭自个就知道寻吃的,晚上自己知道回窝,自己慢慢就长大了。

    就是什么时候种什么庄稼比较复杂,说的是阴历什么时候种什么庄稼蔬菜。

    侯爱泽和许多知青一样,好像永远也搞不懂这阳历和阴历怎么换算。

    农村人麻烦,过生日,问日子都说阴历。量什么东西的长度都说寸、尺、丈,不说多少米,多少厘米。

    看来从这些方面来说,确实应该接受贫下中农的教育。

    都把劳动说成一件好事,一件高尚的事,一件幸福伟大的事,可为什么要把犯人抓去劳动改造呢?

    “要说服城里的干部和其他人,把自己初中、高中、大学毕业的子女,送到乡下去,来一个动员。各地农村同志要欢迎他们去。”

    那是说的城里,我们这出门撒尿,尿远点都尿到农民地里去了,家住的房子都在农村的地界,这还算城里吗?

    都想吃肉,想吃好的,这是人的本性。

    作为一个男人,侯爱泽想,即使干活累点也无所谓为,但叫人:农忙吃干,农闲吃稀,瓜菜半年粮!

    这叫人受不了。日子照这样过下去那还有什么意思呢?

    经常有农民当着知青的面说:没有农民你们工人喝西北风?***家里都是农民!

    而知青就说: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

    说知青把麦子当成韭菜,以为南瓜是长树上的,这都是农民式的幽默编造出来取笑知青的。

    一次次拿知青把麦子当韭菜来取笑知青,仿佛全世界的知青都是愚不可及的蠢货。

    农村的厕所过于简陋,简陋得不分男女,确切点也只能叫茅房或茅坑。

    茅坑部分在院子外面,拉屎撒尿在里面,舀粪在外面。

    冬天冷风从下面吹上来,像小刀一样割屁股蛋,不敢蹲久了。

    夏天臭气蒸腾,蹲茅坑也够熏人的不说,遇到大雨天,茅坑里灌水,粪坑里水位上升,还要谨防掉下去的大便把粪水溅到光屁股上。

    天地广阔自由飞翔,茅房就是蚊子苍蝇的食堂。蚊子不讲客气不挑剔,不论小姑娘还是老头的光腚都照叮——上厕所必须是一场速战速决的战斗。

    挂块破麻布就当茅坑门,进去前要假装咳嗽两声,其实是试探里面有没有人。

    里面如果有人,里面的也假咳两声,意思是里面有人,外面的人还要等一会。

    茅坑两块污浊的木头板子做搭脚扳,茅坑下面一目了然,这臭气熏人苍蝇喜欢的地方也是世界上最难看的景致。

    侯爱泽困惑,世界上好看的花儿、草儿,好吃的蔬菜、庄稼,为什么用些肮脏的东西去浇灌,反而能够促进其生长呢?

    ……

    生活单调无聊,知青们就爱相互串门,传看手抄本小说。

    十里八乡,哪里逢场赶集,放电影,知青们都爱去凑热闹。

    陶建国和顾大海几个三机厂和二机厂的同学去红旗乡赶集,看电影,要路过侯爱泽和其他高中同学所在的生产队,经常叫着侯爱泽、大野等同学前往。

    侯爱泽、大野等铜分厂的高中同学,去胜利乡赶集,看电影,也要经过二机厂和三机厂同学的生产队,也爱约上他们一同前去。

    侯爱泽生产队有个叫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