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晧发如雪白毛男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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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侯爱泽和往常一样,吃了早饭就窝到床上胡思乱想。
窗外涂晓丰和大野向侯爱泽比划,侯爱泽起身,把床边上的窗轻轻推开,涂晓丰贼头贼脑地看了一下左右,指着熊老大家仓房的方向,做了一个胯部前后耸动的姿势。
大野和侯爱泽会意,俩人都笑了。
涂晓丰把食指立在嘴前嘘了几下,示意他们不要笑,对侯爱泽说:
“听说你一天到晚都趴窝里,是帮老母鸡干活呢?你变老母鸡抱窝呢?再过几天小鸡崽都要出来了,你该当鸡爹还是当鸡妈呢?”
侯爱泽憨笑,无话回答。
“喂,喂。到落鸡山去套画眉,碰运气说不定还能套到野鸡呢,就不用你自己抱小鸡了。去不去?”大野在窗外问侯爱泽。
侯爱泽一骨碌爬起来,挥手示意到房山头见面,起身穿衣,穿鞋,风急火燎地跟了去。
这段时间在家待得太憋屈了,侯爱泽觉得“抱窝”抱腻歪了,想到外面放一下敞羊子了。
落鸡山不太高,在二机厂的西面。
落鸡山后面就是八峰山,八峰的山尖尖即使在夏天也经常带白帽子,那白帽子是山上的积雪。
冬天一到,一场大雪过后整个落鸡山就身披银装,这时候被大雪赶下山的山画眉鸟特别多,山脚各处的灌木丛里的小树丫子上都可见叽叽喳喳叫声讨人喜欢的山画眉。
这天一早,吃完早饭,侯爱泽、涂晓丰、大野还有打鸟能人陈祥。
四人揣了事先在河滩上拣的,大小均匀圆溜的小石子,揣上弹弓,饭盒里装上干饭和泡菜,用手帕拴好饭盒装在挎包里,拿了一串串小黑葡萄样的女贞树果做鸟的诱食,背上竹子做的套弓,向落鸡山进军。
四个人来到落鸡山下面一个叫石灰窑的地方。
树上、地下的草都盖了当晚下的雪,小路也被雪掩埋。
雪有一拃多厚,踩在上面嘎吱嘎吱响,一步一个脚印。
果真有一群群的画眉,叽叽喳喳,不怕人,在树枝上飞来扑去,弄得树上的雪往下掉。
下好套弓又下起雪来,雪越下越大,白雾朦胧,近山和远山都也不见了,鸟儿也没有了踪影。
侯爱泽、涂晓丰和大野每人下了两把套弓,陈祥下了四把。
待陈祥下完四把套弓,手就冻得受不了,脱裤子撒尿,用尿的温度暖手。
侯爱泽、涂晓丰和大野都笑话他。
陈祥捧地上的雪搓干净手,闻了闻手,说没有臊味。
都饿了,闹着要吃东西。
陈祥说这不远处有个大“岩窝子”可以躲雪,还可生火热饭,烤火取暖。
陈祥说的岩窝子,其实就是一块山坡上突出的大岩石,如同一个巨大而笨拙丑陋的篷子,下面可以遮风避雪。
岩窝子下面有一块可以避雪的小平地,地上有几个可以当板凳的石头。
这些石头围着一小块留有柴灰,被烧黑的地方。
岩窝子靠山的方向有个山洞口,里面一股股往外冒暖和气,暖和气里夹着一股淡淡的霉腐味。
这地方可以遮风雪避寒,讨人喜欢。
找来干树枝,点燃火,先烤冻僵的手,又烤打湿的鞋袜。捧了干净雪放饭盒子里,盖上饭盒该,放到火边,待饭热了大家把饭吃了。
肚子填饱了,身子也暖和过来,雪下得更大了。
从岩窝子的洞口往里面看,洞口小,里面宽大,洞口里面不远处隐约可见一堆干谷草,再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了。
涂晓丰想要到里面的谷草上去躺着歇一会,自己一个人不敢去,叫大伙一起去。
陈祥说那是“白毛男”睡的地方,最好别动他的地。
“白毛男?你逗吧,还黄白劳、杨世仁呢!”涂晓丰不屑地说。
大野和侯爱泽也合着嘲笑陈祥。
“糊弄你是瘪犊子!上次我来的时候他就在这。”陈祥非常认真说,“他还有个铝锅,还煮稀饭,我还吃了。”
“他在这干啥?是神经病还是叫花子?”侯爱泽问。
“不像疯子,肯定不是叫花子,也不是本地人,听口音和卖河南鸡娃子的口音有点相像。一头白发,像染的一样,全白,没一根黑头发。”
陈祥在头上比划了两下,说完扒拉已经不冒烟的火堆,把那些燃着的木炭堆拢,又在上面放了干树叶、干树枝。
侯爱泽、涂晓丰和大野有点紧张,估计那白毛男一定有点骇人,害怕白毛男出现,都不言语了。
烤着火前面温暖后边冷,侯爱泽转身背对着火烤。
这时,陈祥说的那白毛男从岩窝子边上的大石头后面出现,看见他们四个围着烤火的半大小子,显出惊诧惶恐的神色。
陈祥向白毛男招手,白毛男没答理他。
白毛男背着一个布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