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轮与轨的歌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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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很了不起,很伟大。
有了工作多好,自己能挣钱,不用看父母的脸色了,又能为国家建设做贡献。
陶玉暗下决心,自己当上工人以后一定要勤勤恳恳工作,争当劳动模范,助人为乐……想到这些,陶玉出了口长气,把毛线团的线又扯长一截,挺胸仰头,自个笑了。
司徒卫东正好从陶玉跟前过,以为陶玉冲他笑,向她点点头,回了陶玉一个笑。
杜妮娅第一次处女远行,乘火车既兴奋又神奇,甚至有一种伟大且神圣的感觉。
但要装出无所谓的神态,以免显得好像没见过世面,还要在弟弟面前做表率,毕竟自己是家里的老大。
可黢黑笨重油腻脏兮兮的火车头令人害怕,像一只巨兽喘着粗气。
轰轰隆隆,一拉汽笛,耳朵都快震聋,气势甚是骇人。
行程的第一天,列车行驶到一个小站停下,杜妮娅探出头,看到相邻铁轨上从对面驶来的列车,如同要和自己这列车相撞一样,车头“咩……”地一声长鸣,紧贴着窗外驶过。
那气势排山倒海,大地和空气都在震动,非常骇人。
杜妮娅赶忙缩回头,躲窗口远远的,着实吓了一跳。
看见姐姐被对面呼啸而过的火车吓得惊慌失措,小飞指着杜妮娅笑话她胆小。
好在没有其他人在意她失态,赶忙装着没事一样,待那列车驶远了,探出头去看那远去的列车,却被火车头喷出的煤灰迷了眼睛。
眨巴眼睛,好像在和谁做怪相,揉眼睛,揉得眼睛发红流泪。
白天,河流道路,山丘农田,地里的牛,沿途的风景总是变化无穷。
杜妮娅性格好静,爱独处,没事就肘撑茶几,托腮凝望窗外。
看累了就闭目休息,头不时从手上滑下,警醒一下,又恢复原来的姿势。
夕阳分外红,明晃晃的火烧云,在远方的天上弥漫着,一时看不出什么变化,似乎永不消散。
可不经意间,夕阳却暗淡下来,彩云也没有了先前的形状,像一个调皮的孩子把色彩胡乱地涂抹在天上。
不知不觉太阳西沉,夜色已苍茫。
杜月旺是走南闯北的人,坐火车是常事,这么多年唯一习惯不了的是火车上锅炉烧的开水那股令人难以忍受的铁锈味,平时不经意想起来那水,鼻子里好像都有了铁锈的腥味。
这时候想起三机厂那地方的银石河,以及山涧小溪那纯净甘甜的天然自来水。
老厂那含盐量过高,一股子漂白粉味的自来水泡出的龙井茶,和那里的水泡上龙井茶,简直没法比。
这几年在内地建厂,很少和女儿在一起,杜月旺看着杜妮娅托腮凝视窗外的侧影,感觉女儿已经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看着个子长高一头的小飞,有一点小伙子的雏形了。
看着金桂逗二囡笑。
想到如今自己的领导职位又得到提拔了。
蓦然对自己钦佩不已,这一刻感受到自己作为一个男人,作为一父亲的伟大。
又入夜了。
隔壁铺上几个青工,上车就兴奋得不得了,入夜也不睡,几个人说笑聊天,好像永远都不会疲倦。
杜月旺知道这是很少坐火车的人,坐车就兴奋得不得了,如果几天后还能保持这样的兴奋,那多半是神经病了。
列车被苍茫的夜色笼罩,陶玉坐在过道窄小的茶几边,呆望着一片漆黑的窗外,摸了摸冰凉的窗玻璃,心中生出莫名的寂寥。
车轮和铁轨的撞击合着车厢晃动的响声,哐当、哐当……
这动静单调坚定固执,似乎要永不休止地塞进耳朵,只有过道的地脚灯似乎给昏暗车厢一点点温馨。
这很长很长的铁轨,看不见尽头,好像永无止尽。
陶玉经常看见厂里那些年轻女工,穿着工作服,胳膊夹着饭盒,或一个人匆匆而行,或几人同路有说有笑,陶玉羡慕他们的很。
能够自食其力,腰板都挺得直些,心中必然充满了自信。
陶玉没事就爱胡思乱想,和在家一样,想累了,感觉实在撑不住了才睡,免得上床还想,想得失眠。
可这次不一样,躲到铺上,莫名其妙地满脑子都是司徒卫东音容笑貌。
刚上车那天,陶玉往行李架上放行李,行李太重,推不上去,放下来就要砸到自己,正在僵持。
司徒卫东过来搭力,帮她把行李推到行李架上。
司徒卫东脱鞋站铺位上,叫陶玉把行李挨个递给他,放到行李架上,把架上的行李规整好。
末了,陶玉的爸爸叫她谢谢司徒大哥哥。
司徒卫东不让叫哥哥,要陶玉叫他叔叔。
弄得陶玉有点不好意思。
陶玉改口叫他叔叔,说了谢谢。
司徒卫东拍了拍陶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