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瞎说啥呢？”

    

    眼见着散步的母女俩走近了，大家伙儿不约而同地看过去。

    

    一个大姐笑说道：“瞧瞧，这女大十八变的，这彩云长得可真是随亲娘，越长越俊了。”

    

    前面讲过话的大娘道：“哎呀！瞅瞅这闺女瘦的，王掌柜你是不是不给自个儿闺女吃饱饭？”

    

    旁边人附和道：“就是，瘦了一大圈了，可不能再瘦了。”

    

    王秋月笑着回应道：“还胖得很呢，人还是瘦点儿好，干活儿利索。人家大夫都说了，彩云这不是吃胖的，是身体虚，喝凉水都长肉。”

    

    听了这话，大家伙儿不管信不信，反正心里平衡多了。

    

    哦！原来是虚胖的！还以为你家天天大鱼大肉呢，瞅把这闺女肥的……

    

    走过这一段路，母女俩就回家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依然和往常一样。

    

    半夜练功，早上散步。

    

    白天里，布庄有生意了就接个单。

    

    没生意的时候，王秋月就把自己会的东西教给秦云。

    

    三个月之后的一天下午。

    

    王秋月从外面接头回来，带给秦云一个代号“夜猫”。

    

    “夜猫同志，以后咱们就是共同战线上的一员了。”

    

    王秋月眉眼含笑地看着秦云。

    

    秦云也回应道：“娘同志，以后就仰仗您带领我赶走侵略者了。”

    

    王秋月脸上的笑意不减，语气却是带了三分不满，“这是什么称呼？你应该称呼我的代号！”

    

    “我不！这个顺序不能改。难道您要让我多一个同志，却没了娘吗？”

    

    王秋月哑然失笑，好一会儿才道：“你这孩子，我这是在提醒你呢，万一以后我们有什么特殊任务不能相认的话，自然就不能是母女了。”

    

    秦云心中感慨，这个时代，就是因为有了王秋月这样一群信仰坚定的人，才能最终赶走侵略者，走向新世界。

    

    如果后来者，再也不记得他们如今的付出，那想必，这将会是一个时代的落幕。

    

    ……

    

    人就不能随意立旗帜。

    

    王秋月一个“万一”，母女俩在一周之后收到了新任务，前往隔壁的青石城潜伏。

    

    她们在离开烟雨城之后，就要更换新的身份，分头行动。

    

    好在，接头的人说，两边都会有人接应，让王秋月不用担心女儿的安危。

    

    王秋月也不是那种儿女情长的人，否则，她也不会支持丈夫和儿子去前线了。如果不是她在这边更有用，她也想去那边杀敌。

    

    但是，在临离开烟雨城之前的一天，王秋月还是对秦云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多留个心眼。

    

    即便是自己的同志，也是得小心的，不能什么话都说。

    

    如果有必要，每天都要在自己的容貌上做改动，不要让自己的同志看见自己真实的模样。

    

    这不是什么危言耸听，而是靠鲜血积累的教训。

    

    先前接头时，接头人告诉王秋月，白鸽同志的牺牲，不是个例。

    

    仅今年一年，他们的情报队伍，就因为经验不足，防范心不够，损失了近千人。

    

    当然，这近千人的损失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有因为小日子损失的，也有因为蓝方损失的，也有因为其它方面损失的。

    

    所以，没有那么多天生会搞情报工作的天才，只有不断向前路摸索着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