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林生歪歪脑袋，“你照旧可以拒绝回答，只不过是我想知道。”

    齐千沅被扯住尾巴，只能勉强半转身子，“大佬，询问问题不是这样问的，太欺负弱小了。”

    林生忍不住嘴角一抽，“我可没看出你是弱小。”

    可能是好不容易恢复人形，林生总是想动弹一下自己的筋骨，蹲了一会儿想站起来，又怕齐千沅跑掉，犹豫几秒，两手抱住他肥软的肚子，将对方放在小桌子上，自己则站在一旁。

    这桌子的面积对于齐千沅来说过于委屈了，他四只脚并拢，尾巴找不到地方放，只能在腿上绕了一圈，样子很是乖巧。

    林生看了一眼，没忍住，伸手薅了薅猫头。

    还挺软。

    齐千沅：“……”

    好在林生的作弄心没有齐千沅这么旺盛，摸了两下也就停手，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齐千沅的脸色，问道：“你的分数是从再次出现在芦苇群那里就变的吗？”

    齐千沅点点头，“详细分数不要问了，我不会说。”

    林生意外齐千沅还真的这么配合他的问话，一时乱了问话的节奏，顿了顿，才道：“你很了解系统是吗？”

    齐千沅听了，不自觉摸了摸脖子上的经验环，坦白道：“很了解，但说出来违反规定。”

    指尖在旁边的床面上揉捏着布料，林生踌躇好半晌，“你……是开发者吗？”

    问完这句话，林生对上了那双竖形的瞳孔，猫的瞳孔很难看出什么，林生突然形容不出来自己是什么感受，他紧紧抿着唇，在齐千沅开口前突然打断他，“不用回答了，我们换……”

    “我是玩家。”

    齐千沅出声打断他的话，又缓缓补充了一句，“至少现在是。”

    ……

    林生打开门时，白杞正站在沙发的边缘，探出身子去嗅沙发旁的雪滴花，动作很是憨态可掬。

    “你喜欢这种花？”林生问道。

    他总觉得白杞很像还未成年的高中生，世界观很纯真。这单纯融合他自身的戾气和野性，产生了一种突出矛盾感，不过这种矛盾感在他身上并不违和。

    白杞听到动静转头，从沙发上跳下来，没有再关注旁边的雪滴花，他兴致缺缺地答道：“我更喜欢玫瑰。”

    没等林生询问缘由，白杞就解释道：“之前兼职，在情人节卖过玫瑰，闻那味道闻多了，就喜欢上了吧。”

    说着，他耸动鼻尖，像是在回忆玫瑰的味道。

    白杞同林生回到卧室，他没有问林生和齐千沅说了什么，一人两猫在卧室里凑合度过了剩下的夜色，等暮光透过纱帘里时，卧室里已经是三只猫了。

    林生看了看自己的短腿，无比怀念变成人形的短暂三小时。

    “要到早餐的时间了，我们下去吧。”白杞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

    他昨天从橘猫派的玩家口中可掏出不少东西，基本流程摸得一清二楚。

    三只猫来到餐厅，明显感觉到其他玩家的目光都汇聚在他们脸上。

    早餐没有分批吃饭的规则，因为这时候还能打架。所以玩家们都暗自警惕，他们并不醉心战斗，但不代表新来的玩家也这么想。

    被所有猫玩家敌视并提防的新玩家林生一脸平静地找了个空位。白杞则拿出满身的杀意，跟着林生坐在他旁边，最后还是齐千沅调节道：“我们不想打，只要每天任务达成就行。”

    这句话和众玩家达成共识，于是他们沉默地开始用餐。

    胖胖的加菲甩着尾巴小跑林到生面前，刚想说什么，一下子看到猫眼凌厉的白杞，将话咕咚咽了回去。

    “怎么了？”林生并没有察觉了加菲的恐惧，埋头吃了块剔好的排骨肉。

    “我就是想和你说，我们帮派你还是可以回来的，虽然休息室里有玩家对你救……咳咳！的事很不满意，但波斯都把他们骂了回去。”加菲小声说道。

    “不用，在哪里都是住。”林生并不想应付那些对他有敌意的玩家。

    “这你就不懂了吧。”加菲转化成一种恨铁不成刚的语气，“你到我们休息室里来，不就说明你是我们帮派的吗，这样没有玩家觉得你无势无力去攻击你了。”

    林生微微一笑，“不是不攻击我，是会增大攻击目标，从针对我变成针对整个帮派。”

    “这……”加菲眨眨眼睛，猫爪一挥，佯装大气道：“这有什么关系，你救了我和波斯，出了事我俩护着！”

    林生摇头没说话，他知道加菲只是一时热血上头，等冷静下来之后，就会怕的，毕竟保自己的命最重要。

    这里的玩家们没有太多极善极恶的，更多的都是加菲这种以自我为中心，遇到别人受欺负会想保护，然后在心里纠结挣扎一番，或许咬牙出头，或许叹口气转身离去。

    不管他们做了什么决定，错的不是他们，无力感是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