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且当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时间。教导弟子，钻研剑理，不可懈怠。”

    “直至成长到所有人也无法轻视的地步。”

    虽然是代理宗主。

    虽然是重复周宸的话。

    但此刻她真体会到了这种令人上瘾的感觉：

    强敌压在头顶，似乌云般无边无际。

    久处这方世界的人不会感觉有哪里不对，或者说，面临这厚重乌云，又能如何？

    而今。

    拼尽全力，有人将乌云撕开一道口子，一丝光亮透过缝隙垂下。

    不知何时照在弟子们的身上，也不知何时入了魏朝雨的心里。

    她不知道自己这“离经叛道”之举会落个怎样下场——

    反正已经回不去了，索性一直走到底。

    这种危险，迷人，充满了让人欲罢不能的期待感，一旦接触，谁能轻易割舍呢。

    她想起一日自己询问周宸：“你莫非真不惧死亡不成？万一被正统修士发现，你第二天就会成为大玄公敌，人人得而诛之，死后都要被唾骂上千年不止。”

    周宸回应：

    “怕啊，谁不怕死。”

    “我希望带来的，不是热烈的光明。我仅想试试，能不能做一丝赤诚且热烈，明亮且坚定的点点星火。”

    “我从没干过什么大事，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再叫我当缩头乌龟，我怎么可能愿意。”

    “剑道，正直也。”

    “能一开始踏上正路，我简直太幸运了。”

    “即便失败，正一正世人风骨，想来也不错。”

    “从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到为生民立命，为万世开太平。”

    “从安得广厦千万间……到旌旗十万斩阎罗。”

    “但凡阅读过上下五千年的铮铮傲骨，大概都会做出和我一样的抉择吧。”

    “这叫什么，这叫刻在骨子里的中二啊。”

    魏朝雨眸中异彩连连。

    面向身前几人，她长舒一口气，向前微微躬身。

    “愿，诸君共勉。”